古樸的大門上刻著精致的雕花,在一陣悶響中徐徐向兩側打開。
珀金隨意披著象征著傲慢之神的神袍,當先跨入門中。
墨色的披風只被他松松地搭在肩頭,他一身筆挺的純白色的西裝大半都暴露在空氣里。
與色調沉郁的房間比起來,干凈得像是來自兩個世界。
澤維爾斜睨他一眼,指尖隨意地纏繞著眉間的黑發,冷冷嗤笑一聲花里胡哨。
然而他眸光掃到珀金身后的那道陌生身影時,卻微微頓住了。
在珀金身后,不遠不近地跟著一名金發少女。
夜明珠瑩潤的光澤落在她身上,似有星河流淌。
輕紗順著她走動時掀起的氣流向后飛揚,宛如清冷夜色中振翅翩躚的銀蝶。
只一眼便讓人挪不開視線。
澤維爾狹長的黑眸中掠過一絲冷光。
她無疑是美麗的,哪怕是跟在向來以精致優雅著稱的珀金身側,都沒有損失半點顏色。
兩人皆是一頭金發,甚至有些相映成趣的意味,看上去極其登對。
金發。
審視的視線在溫黎似曾相識的鳶尾色瞳胖上略略一頓,澤維爾若有所思地收回視線。
恐怕這就是珀金最近任命的那個貼身女仆。
澤維爾黑眸微微一瞇。
他很少接觸魔淵中的女人。
頭發是金色,同時眼睛是鳶尾色的女人很多嗎
小火團像是察覺到什么,小心翼翼地從角落里飛回他身邊。
它頭頂的火苗顫抖著,顏色也從橙黃逐漸過渡到深紅,像是興奮。
澤維爾瞇了瞇眼。
“澤維爾大人,她是不是”
“閉嘴,尤伊。”它還沒有說完,一旁的黑霧團便伸出一只纖細的小黑手,指滅了它頭頂越燃越兇的火。
這只發生在瞬息之間,根本沒有發出多少引人注意的聲響。
珀金腳步卻倏地停頓下來。
綠碧璽般的眼眸卻微微一轉,眸底流轉的冷光不偏不倚地掃向姿勢詭異的兩小團。
像是感受到什么無聲的壓迫感,一黑
一紅兩小團不約而同地抖了一下。
澤維爾手臂閑適地搭在椅背上,饒有興致地望著瑟瑟發抖的兩小團。半晌,才懶洋洋打了個響指。
幾乎是瞬間,兩個小團子便迅速掠過空氣,爭先恐后地鉆入他寬大的黑色神袍。
“傲慢之神對我的兩名屬下有什么指教”澤維爾揚了揚眉。
珀金輕輕笑了下,眼尾卻染上涼意“恰恰相反,它們看起來有話要說。”
“哦,那你看錯了。”
澤維爾隨手扯了扯兜帽的邊緣,露出那張銳利冷峻的臉,眉宇挑釁般揚起,乖張又痞氣。
怎么莫名其妙就劍拔弩張起來了他們才剛剛進來一分鐘都不到吧
溫黎心驚肉跳地跟在珀金身后,終于找到空隙插進話來珀金大人,請您入座吧。
珀金垂眸瞥一眼溫黎腳上的高跟鞋,靜默片刻,唇角挑起一抹禮貌卻疏離的笑意,隨意挑了個最近的位置落座。
溫黎安靜地跟在他身后,替他將潔白的餐巾鋪在腿間。重新站直身時,才意識到她的好老公究竟挑了個怎樣的座位。
赫爾墨斯就在她身側半步遠的位置,她幾乎能夠聞到他身上那股濃郁而深沉的木質皮革香味。
在她的視角,正好望見他如墨的袖擺。
赫爾墨斯很少穿黑色,溫黎不由得投去視線多看了幾眼。
可她剛抬起眼,便對上那雙似笑非笑的淡金色眼眸。
赫爾墨斯單手端著高腳杯,正無聲地打量著她。
他的手腕不疾不徐地搖晃,杯中暗紅色的酒液緩慢地搖曳著,像是濃稠的鮮血。
他支著額角,長袍松松垮垮地系在腰間,明昧的光影在他胸口上流淌,勾勒出清晰起伏的線條。
極具男性迷人的魅力和荷爾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