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表情十分自然地牽起一抹善意的微笑,關切地開口“你還好嗎”
金發的少女逆著光,在明亮的雪地之中專注地凝視著他,發間似乎落了幾朵純白色的花瓣。
她的話輕柔地落在他耳邊,又被一陣輕風掠走。
聽不真切。
卡修斯幾不可察地皺了皺眉,銀色的睫羽輕輕顫了下,重新垂落下來。
望不見盡頭的雪原里,他安靜地半側著臉靠在盛放的梨樹旁,簡直像是一幅優美的油畫。
溫黎耐心地等了一會,直到確認卡修斯再一次陷入了沉眠,才大膽地伸手觸碰他的手背。
溫熱的觸感恰到好處地從指腹傳遞而來。溫黎眨了眨眼睛。
原來,曾經卡修斯的體溫竟然是溫熱的
后來怎么會變成行走的冰坨坨呢
或許也算不上是行走的冰坨坨,他總是睡在各種地方,像是冬眠了的猛獸。
肢體親密度5
卡修斯沒有任何反應。
溫黎大起膽子放肆地伸出手指滑入他的指縫,小心翼翼地十指緊扣。
肢體親密度10
系統涼涼地開口真是似曾相識的一幕啊,你是要把當時的場面全部重現一遍嗎
溫黎沒有說話。
她艱難地扣著卡修斯的手將他的手臂繞過肩頭,吃力地支撐著他站起來,用行動回答系統。
卡修斯的體重幾乎全部壓在她身上,他的身體看起來頎長而清瘦,可重量卻并不輕。
溫黎覺得保持站立都是一件困難的事,更別提帶著他走那么遠的路,回到她溫暖的小木屋。
她只小幅度地挪動了一厘米
,便已經出了一層薄汗。
溫黎想了想,還是重新將卡修斯扶回梨樹旁靠好,打算找一點其他的辦法。
如果她也會一點神術就好了。
不用多么高深,只需要讓卡修斯的體重變輕一點,或者讓她學會飛。
溫黎轉身往密林的方向尋覓。
或許她可以找一塊足夠寬敞的木板,讓卡修斯躺在上面,她好一點點把他拉回去。
然而還沒等她找到合適的木板,便感覺鼻尖隱約聞到一陣怪異的味道。
像是腐爛了很久的尸體,腥臭,腐朽,散發著一種糜爛死亡的味道。
系統的聲音緊繃起來是雪狼。奇怪,剛才為什么它們不打算攻擊你
四周靜悄悄的,但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窺視感卻如影隨形。
溫黎心跳如擂。
她二話不說,快步跑回了卡修斯身邊。
她的身體有些冷,出門時太過匆忙,她現在只穿著單衣。
哪怕是卡修斯的神力融化了大片的積雪,她還是后知后覺地感受到了一種刺骨的寒意。
或許問題出在外套上
她記得她在那件衣服上聞到了濃郁的草藥香味。
加西亞精通藥理,很可能在上面涂抹了可以驅趕雪狼的東西。
系統察覺到她心中所想,聲音染上焦慮現在怎么辦你的傳送陣還剩下一次使用機會,先傳送回木屋穿好外套再來帶卡修斯離開。
潛伏在暗處的狼群一只只顯出身形,不多時,雪原上便出現密密麻麻的小點,緩慢卻極具壓迫感地靠近。
溫黎皺皺眉傳送陣可以同時傳送兩個人嗎
卡修斯現在受了重傷。
萬一她離開的這段時間,老公被雪狼吃掉了怎么辦
不可以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