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是否有榮幸邀請你跳這一支舞我美麗的未婚妻。”
宴會廳正上方的天花板正中間垂落剔透的水晶吊燈,反射著絢爛璀璨的光芒。
那些光芒落在赫爾墨斯眉間的金墜上,隨著它搖曳的弧度漾
起金色的柔波,像是空氣中沉浮的金色河流。
全場的視線都隨著赫爾墨斯的動作聚集在他們身上。
或許是光線太耀眼,溫黎感覺有點目眩。
她是不會跳舞的,她只是個四體不勤的大學生罷了。
可是乙游女主應該是會跳舞的吧
溫黎沉默間,一只手攬住她的后月要,將她攏在懷中。
赫爾墨斯稍俯身,薄唇貼近她的耳畔。
“他沒有教過你”他的唇風穿過她耳邊的鬢發,癢癢地落在頸邊,“放心,我會帶領你。”
這個“他”顯然是先任魔淵之主。
溫黎也不知道魔淵之主應不應該教過她,但甩鍋總是沒錯的。反正魔淵之主已經死了,死人是不會說話的。
她順水推舟地順著他的話點頭,赫爾墨斯卻像是并不在意,伸手撫過她臉側的碎發,替她勾到耳后。
“什么都不用想,你要做的,只是跟隨我。”他摩拳了一下指尖的金發,絲毫不見慌亂地說。
“可是”
溫黎還是有點心虛。
無數道視線若有似無地粘在她身上,水晶吊燈的光線太刺眼了,就像是舞臺上的聚光燈。
而她是站在舞臺正中央唯一的女主角。
可這個女主角竟然不會跳舞。萬一丟了人,那可是大社死事件。
她絕對會沒臉見人的
赫爾墨斯臉上掛著松散笑意,姿態卻帶著些深掩在深情之中的強勢和掌控感。
“把一切都交給我。”
溫黎下意識抬起眼,然后她感覺腰間一緊,有力的手臂輕而易舉地托起她的身體。
悠揚的音樂聲傳來,在此起彼伏的贊嘆聲和掌聲之中,一切聲音卻在她耳邊褪去。
她只能聽見她的心跳聲,還有他們衣擺交錯時摩挲的細微聲響。
溫黎感覺她幾乎沒有思考,身體便在另一道身影的指引下旋轉,彎下柔軟的弧度,細膩的裙擺在空氣中劃過漂亮的流線。
幾乎沒有人察覺到,她的腳尖在這支舞中從未落地。
赫爾墨斯的手臂穩穩地支撐著她的身體,帶著她跳完了一整支舞。
雙腳重新接觸到柔軟的地毯時,溫黎甚至有一種不真實感。
她抬起頭去看赫爾墨斯,他并沒有在看她,視線漫無目的地掠過宴會廳,虛虛落在不遠處,唇角挑著游刃有余的弧度。
他的手臂依舊攬在她月要間,透過他們輕薄的衣料,她依稀能夠感受到他起伏有力的肌肉線條。
而她卻無法感覺到一絲顫抖,仿佛剛才將她托舉起來整整一首舞曲時間的人根本不是他。
溫黎深吸一口氣。
嗚嗚嗚這個力量感和體型差她真的愛住了。這么誘人的肉體誰會不饞呢
金色的流沙在空氣中凝集,像是漫天反射著熒光的沙礫,掠起一陣猛烈的氣流吹拂宴會廳窗邊厚重的窗簾,旋轉凝成一條長長的階梯,直通向高聳的天花板。
赫爾墨斯牽著溫黎的手,寬大的衣擺無風自動,純白色的碎發飛舞。
他在這陣氣流中撩起眼皮,朝著她揚起唇角跟緊我。
溫黎被牽引著踏上金色的臺階,一步一步向上。
不知道什么時候,天花板竟然顯出些許朦朧的色澤。
像是鋪天蓋地的金影在一瞬間碎裂成細小的浮沉,逐漸散開,在流轉的光華中簇擁著她,為她讓出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