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黎心跳亂了一拍,努力冷靜下來控制自己不要轉過頭去看。那樣顯得有些太過顯眼了。
她在心里安慰自己。
愛神要殺的是珀金的貼身女仆,關她赫爾墨斯的未婚妻什么事
所以澤維爾到底什么時候才能來。
不遠處的對話依舊在進行。
溫黎依稀聽見那名女仆略有些茫然地回應剛才還見過現在不不”
剩下的話,她并沒能說完。
一切發生得太快,就連慘叫痛呼都來不及發出。
女仆臉上困惑的神情還未褪去,直到鮮血噴涌而出浸透了她的裙擺,她才后知后覺地流露出了些許驚恐的神色。
然后,她的身體軟軟地倒下,“撲通”一聲栽入花園中茂盛的灌木叢。
泊汨鮮血從她頸側的傷口里洶涌而出,在葉片上留下噴濺型的
暗紅色痕跡。
甜腥的血氣滲透了泥土,濃郁的死亡氣息在純凈美好的花園中悄無聲息地彌漫開來。
一片死寂。
不遠處的女仆們正在神宮正廳中忙碌著,沒有人發現花園中的插曲,也并沒有人靠近。
整片空間里,除了來者不善的幾名黑袍魔使。就只剩下溫黎一個人。
溫黎的心一點點沉下去。
她甚至來不及因為那道生命猝不及防的逝去而感覺恐懼惋惜,身體不自覺坐直。
她感覺到幾道灼灼的視線從不遠處掃過來,不偏不倚地落在她身上。
陰冷的風裹挾著不易察覺的殺意,拂過她暴露在空氣中的皮膚。
溫黎眸光平靜地抬起眼,幾名魔使已經不知道什么時候走到她身邊。
她指尖點了一下眉梢,泰然自若地揚起唇角,打了個招呼日安,幾位有什么事嗎
金發少女的穿戴講究精致,明媚的光線落在她的長裙上,反射著比神國月光下還要澄瑩細膩的光澤,只看一眼便知道極其昂貴。
款式與剛才的女仆看起來也絲毫沒有相同之處。
幾道身影對視了一眼,似乎遲疑了一瞬,為首那人眼神冷漠地審視著她。
他語調冷淡地把剛才的問題重復了一遍。
“認識傲慢之神的貼身女仆嗎”
溫黎微微偏了偏頭,眼睛安靜地和他對視,一時間沒有說話。
她的神情很鎮定,精致的五官沒有流露出絲毫情緒,唇畔帶著淡淡的笑意,看不出是茫然困惑還是了然熟悉。
“嗯”她伸出一根白皙纖細的手指,點了點自己的胸口,語氣里帶著恰到好處的無辜笑意。
“你們在問我嗎”
可那些笑意卻似乎未達眼底,近在咫尺的鳶尾色眼眸迷人而冰冷,透露著些神秘的氣息。
幾道身影怔了一下,一時間竟被這種眼神震懾住。
他們手里虛虛地扣著腰間的巨鐮,卻沒有進行下一步動作。
溫黎其實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她維持著臉上平淡得甚至有些冷淡的笑意,視線一瞬不瞬地落在身邊幾名殺手身
上。
他們或許并不習慣使用魔淵之中才擁有的巨鐮,但溫黎并不懷疑,他們依舊可以用這種不順手的兵刃輕而易舉地取走她的性命。
對于這個問題,溫黎找不到合適的答案,只能強作鎮定地打太極拖延時間。
如果她說不知道,多半會和另一邊還沒涼透的尸體落得一樣的下場,直接噶在這里。
但如果她說出任何一個地方,她都很有可能被要求親自帶著他們去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