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最精純的地獄之火,只有魔淵之主和流淌著魔淵之主血脈的神明才有資格驅用。
哪怕是遠在神國,他們也見過這種傳聞中的強大火焰。
也認識如今能夠使用地獄之火的那位乖張肆意的神明。
幾名殺
手下意識轉過頭。
在少女身側的空地上,站著一道頎長的黑色身影。
他略微低著頭,身上質感華貴的黑色長袍在風中翩躚,在光線掩映下泛著瑩潤細膩的光澤。
斯芬克斯圖案在飛舞的衣擺處流淌,反射著肆意而危險的冷光。
寬大的兜帽遮住了他的大半張臉,只露出一小片冷白的下頜和線條銳利的下頜線,以及薄唇旁掛著的一抹乖戾桀鷙的弧度。
他緩步而來,光線在他勁瘦的身體上切割出明暗分明的交界線。
那道線一點點向上移動,掠過他腰間嵌滿了鉚釘的腰帶,胸口處精致冰冷的斯芬克斯胸針,囂張散開的衣領中若隱若現的鎖骨。
澤維爾慢條斯理地抬起頭,陰翳緩慢地隨著他的動作向上平移,露出那張蘊滿了痞氣的俊美面容。
他唇角挑起一個放肆的笑容,狹長的黑眸不甚在意地掃一眼來者不善的幾道身影,視線在高高舉起的巨鐮上微微停頓了一下。
喲,打擾了。澤維爾吹了聲口哨,雙手插著褲兜停下腳步,懶洋洋地說,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
幾名殺手微微一愣。
然而就在他們還在驚疑不定之中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澤維爾倏地邁步上前。
他單手一把拉住溫黎的手腕。
這一次澤維爾用了些許力道,溫黎幾乎還來不及反應,便被他從長椅上扯起來,拽到懷中牢牢禁錮住。
是澤維爾
她總算是把救兵給等來了。
溫黎心里一松,緊繃的身體總算癱軟下來,順著澤維爾的力道靠進他懷中。
隨即,一條修長有力的手臂順勢搭在她肩頭。
在那種半是隨意半是玩笑的動作下,隱約涌動著瀕臨盛怒前強勢的保護感。
“喂,那邊的,你們在干什么”
澤維爾唇角帶著笑,漆黑的眼眸卻肉眼可見地冷淡下來。
他略一挑眉,搭在溫黎肩頭的手腕輕描淡寫地向上抬了抬。指尖漫不經心地屈起,凌空朝著巨鐮的方向輕輕一彈。
喀嚓
在無數道驚愕恐懼的視線之中,幾名殺手腰間的巨鐮應聲而碎,幾乎在瞬
間便化作粉被風吹散,連指甲蓋大小的碎片都尋不見。
幾名殺手心底生寒。
他們幾乎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在這樣強大而絕對的壓迫感面前不自覺顫栗。
這個事實令他們心底掀起一陣驚濤駭浪。
他們雖然實力不及傳聞中的六翼熾天使,可能夠被妮可大人選中,在神國中實力也算翹楚。
然而這一刻,他們不約而同地感覺渾身血液冷卻下來。
死亡的腐朽潮濕氣息前所未有地逼近,在他們脆弱的頸項前虛劃而過。
他們從未有一刻如此清晰地認識到,剛才那一瞬間,他們與死亡的距離這樣近。
為首那名殺手瞳孔猛縮。
他站在最前方,也最先舉起手中的巨鐮。
剛才的那一道攻擊,他獨自承受了五成,如今胸口血液沸騰,渾身的每一寸骨骼都在疼痛,他幾乎用盡了渾身力氣才勉強站在原地。
他看向不遠處那道修長的身影。
那位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間的黑發神明帶著放肆狂妄的笑意,冷眸正一瞬不瞬地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