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的骨骼終于承受不住這樣的壓迫感,在清脆的響聲和刺耳的慘叫聲中,刺穿少女的血肉,像鮮花一般綻開。
旋轉逐漸變得緩慢。
不知過了多久,她像是失去了支撐,帶著渾身糜爛的皮肉和碎裂的骨骼,軟綿綿地倒在了地上。
臉上甚至還帶著標準而空洞的微笑。
溫黎看得渾身發毛,簡直像是電鋸驚魂走入現實。
珀金卻像是剛提起興致,狹長的眼眸掃過面如土色的人類祭品,構建著他最滿意的表演。
高臺之下上演著無比殘酷血腥的畫面,血污流淌,幾乎將整片地面都染紅。
高臺之上的神座上,金發白衣的神明長腿交疊,居高臨下地欣賞著他為自己挑選的演出,唇角笑意譏誚而危險。
溫黎不忍再看。
雖然這一切都只是游戲,但她還是看不得這些殘忍的畫面。
真的是栓q了,墮神的新娘里究竟都是些什么神經病啊。
她果然還是不能放松警惕,不能因為這段時間的順心,就忘記了這些可攻略男主到底是多么強大而危險的神明。
雖然很想去同情,但是溫黎無奈地發現自己其實根本沒有多少多余的時間和精力去為被無辜殺戮的人類祭品打抱不平。
在游戲背景下,雖然很殘酷,但這或許就是最正常的事情。
弱肉強食,沒有力量的人會被自然淘汰。
無論是人類,還是神明。
溫黎嘆了口氣。
絕對臣服果然是個無解的bug級別神術,動動嘴皮子就能讓人言聽計從,實在是太犯規了。
她摸不清珀金的態度,所以不得不早做打算。
如果接下來珀金把現在正在上演的一切用在她身上,她該怎么做
溫黎低著頭盯著自己的腳尖,努力把注意力轉移,去思考接下來她應該怎么做才能逃過一劫。
珀金對她的試探,絕對不只是這樣而已。
“你看起來不開心。”
珀金的聲音冷不丁從身側傳來,將她的意識拉回現實。
溫黎循著聲音看過去。
珀金正取下鼻梁上的金絲眼鏡,從懷中掏出一枚嶄新的純白色手帕,細細擦拭。
眼鏡上沾染了一點不易察覺的血漬,瞬間在手帕上拖拽出
一小塊暗紅色的瀾痕。
珀金垂著眼睫,側臉線條俊美而凌厲,高鼻薄唇,捏著眼鏡反復擦拭了好幾遍,才掀起眼皮看向她。
“是覺得剛才的表演太過無聊,不合心意”
溫黎調整好心情搖了搖頭,口是心非地維持著人設,面不改色地吹著彩虹屁
“怎么會珀金大人的品味果然是最好的,每一場表演都令人沉迷”
珀金上下打量她一眼,視線在她雙眸上定了定,冷不丁笑了。
“喜歡就好。”他挑了下眉,皮笑肉不笑地說,“跟在我身邊,想看這樣的表演很簡單。好看嗎”
倒也不是那么好看。
溫黎心底腹誹,神情卻異常真誠地點了點頭。
珀金盯著她不似作偽的表情,沉默片刻,挪開視線。
他竭力壓抑著聲線中的情緒,“那謝幕就由你來完成。”
溫黎怔了一下,不可思議地抬起眼。
什么意思。
不會是她想的那樣,珀金真的要噶了她吧
救命,這種魂穿無間道臥底片的緊張感是怎么回事。
似乎是她凝固的神情太過明顯,珀金瞥她一眼,有點無語。
他揚了揚下頜,示意下方看我干什么看下面。
他的語氣雖然比平時更沉冷一點,但是并沒有太多的異樣。
溫黎稍微松了口氣。
再這么下去她覺得她真的需要速效救心丸。
一邊這么想著,她一邊扭過臉朝著珀金示意的方向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