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狹長的碧眸中流露出些許難以分辨的思緒,纖長濃密的眼睛掃下來,卻沒有推開她。
“給你的水晶呢”
“不小心掉下來了”突
然想起什么,少女猛地抬起頭,“應該還在房間里。”
這種對她而言保命的東西,怎么可能莫名其妙不小心掉落。
珀金眸色深沉了些許,心底再一次洶涌起一陣嗜血的殺意。
剛才似乎還是太過仁慈,便宜了那些膽大包天的天使。
他該喂給他們一些雨痛苦的死法的他該賜給他們一些更痛古的兆法的。
珀金靜默片刻,并沒有說什么。
像是借此而竭力克制著什么,他只是冷笑一聲“笨手笨腳,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抱歉啦。”少女吐了吐舌尖,顯然沒有把他這句毫無威懾力的譏諷當真。
雖然她的臉色依舊有些苔白,但在他懷中卻像是拋卻了一切恐懼,安心而依賴地看著他。
半晌,她有點困惑地問,“沒有了水晶您是怎么找到我的呢”
珀金垂眸掃了她一眼,不自覺回想起那道幾乎將他震聾的呼喚。
不只是他,恐怕無論是魔淵還是神國之中,都從未有任何一個神明聽到過如此震耳欲聾的祈禱。
他想聽不見都難。
但少女卻像是只不過隨口一問,沒等珀金給出答案,便自顧自轉移了話題。
“珀金大人,您能不能送給我一樣東西,留給我防身”
系統驚愕地上線你明明已經復制了他的神術絕對臣服,竟然還要接著薅羊毛
溫黎神情不變他又不知道這些,遇到這樣危險的事情,給他的貼身女仆一點照顧不是應該的嗎
而且,她已經想到了拿到升級傳送陣材料的辦法了。
溫黎伸手拽住珀金的袖擺,在空中輕輕晃了晃,像是在撒嬌。
她煞有介事地說,“您看,雖然不知道究竟是誰想要我的命,但是這一次對方沒有成功,以后肯定還是會再出現的。”
頓了頓,她耳根爬上一抹薄紅,聲音小了一點,您我又不能一直跟在您身邊得到您的庇護,萬一出了什么事,您不一定每次都能趕到我身邊。
珀金仿佛是聽到了什么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話,冷不丁嗤笑出聲我說過要庇護你嗎
說到這里,他稍俯身,低頭看她,“還有,你想多了。”
他不甚在意地笑了下,“只要我想,這片神土中發生的任何事情,都不可能瞞過我的眼睛。”
“不是的。”
少女飛快地搖頭,薄紅自耳根蔓延到臉頰上。
“我是說晚上,休息的時候”
她似乎在斟酌措辭,語氣有點委婉,但眼睛卻一瞬不瞬地盯著他。
聞言,珀金臉上的神情凝滯了片刻。
“我很忙。”
他極快地擁開視線,金色碎發掩蓋下冷白色的耳根依稀泛起一點淡色的薄紅。
“那種事情,我沒興趣知道。”
是啊像是一直在等他這句話,少女更加用力地抓緊了他的衣擺,再一次加快了頻率地輕晃。
“您就答應我吧。”她細聲細氣地說,“這么愛慕您的我,要是不小心死掉了,可就沒有第二個了哦。”
“死掉”兩個字傳入耳中,珀金不悅地皺眉,冷聲道“你在胡言亂語什么”
少女沒有說話。
她的神情稍微有點僵硬,像是驚愕,視線有點訝然地落在他身上。
珀金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有些過激。
他不自然地撇過臉,我是說,我不稀罕。
少女沒有反駁他的話,那雙嘆明亮柔和的鳶尾色眼眸卻自始至終盯著他,討好般眨了眨。
那道視線太過專注,像是這世間最柔和的月色般落在他臉側。
珀金感覺那一側的耳根像是被灼傷。
他一把伸手蓋住那雙令他不適的眼睛下不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