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瞬間,房間便恢復了整潔如初的模樣。
在這一切發生的時候,少女安靜地伏在他的肩頭。
她似乎恢復了一點力氣,有點驚魂未定地小聲開口卡修斯大人
卡修斯大人。
熟悉的稱呼和語氣將他心底那些還未成型的期待瞬間擊碎。
說不上是什么感覺。
卡修斯的動作凝滯了片刻,垂下眼睫掩下眸底復雜而洶涌的情緒。
原來真的,只是錯覺。
卡修斯抿了下唇角,靜默片刻后,彎腰將少女輕柔放在床鋪上。
而他則站在床邊不遠處,低頭看向她。
神力已經將少女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勢盡數治愈。
但她身上的衣裙卻破損得很厲害,布料凌亂無章法地垂著,零星露出好幾塊白皙細膩的皮膚。
可她卻似乎還沉浸在剛才的驚險之中,一臉劫后余生地坐在床上仰著臉看著他。
卡修斯喉間的凸起上下滑動了下,面無波瀾地挪開視線。
這一幕簡直比衣衫盡退還要更加蠱惑人心。
少女卻似乎意識不到這一點,依舊一瞬不瞬地盯著他,臉上也沒有絲毫不自在,神情有些摸不清狀況的懵懂。
“您已經恢復了嗎”
良久,她試探著問。
溫黎順勢光明正大地打量著床邊的頎長身影。
卡修斯身上的衣衫同樣被藤蔓的倒刺刺得千瘡百孔,露出他蒼白的皮膚和清晰的鎖骨。
可他的神情卻依舊是冷淡的,一雙眼
眸平靜無波,比起深邃的汪洋還要淡漠無瀾,銀色的碎發有些凌亂地落在眉間,更顯俊美無儔。
他身姿筆挺,哪怕穿著一身破碎的襯衫和西裝褲,依舊像是穿著曾經那身無垢純白的神袍一般,神圣不可侵犯。
極端的誘惑和極端的冷靜在他身上交織,無端更平添了幾分蠱惑人心的魅力。
太帥了。
溫黎面色如常,心里卻接連尖叫了好幾聲。
顏狗就是這么沒有原則。
反正老公也不是故意的,而且還為了她硬生生克制住了殺戮的谷欠望。
她愿意為了這張臉原諒他剛才的沖動。
卡修斯站在床邊,他的神情已經恢復了平日里的冷倦,眼皮半低垂著,目光平淡而審視地落在她身上。
像是在辨認著什么。
溫黎大大方方地任他打量,眼神中流露出些許恰到好處的困惑和關切。
四目相對。
良久,卡修斯率先打破了沉默。
他微微屈膝半跪在床邊,雙眸和她的視線平齊,眼睛緊緊盯著她。
“剛才,你叫我什么”
少女歪了歪頭,似乎有點意外他問出這個問題。
但她什么都沒有追問,乖乖地回答卡修斯大人呀,怎么了嗎
緊接著,她突然察覺到什么,有點不知所措地說,您怎么能跪在我身邊
她又倏地低下頭,不敢置信道,“我竟然躺在您的床上”
說到這里,她才像是終于從噩夢中掙扎著回到現實。一邊想要起身,一邊伸出手探向卡修斯的方向想把他扶起來。
就在這時,一只骨節分明手卻按在她肩膀上,力道溫和卻強硬地將她固定在床上。
溫黎愣了一下,下意識抬起頭。
“躺好,你現在需要休養。”
卡修斯單手按住她肩頭,另一只手扶著她躺好,語氣很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