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黎抿了下唇角,感覺事情的發展稍微有一點脫離了她的想象。
剛才被水鏡抽離的感覺依舊隱隱殘留在身體上,就像是連坐了數十遍過山車,整個人都暈乎乎的。
她也說不清究竟發生了什么,但身體似乎并沒有受到多少真正的損傷。
溫黎稍微緩了緩,在心底做好了心理準備,才抬眸看向下一面水鏡。
劇烈的吸引力再次兜頭籠罩下來,溫黎強迫自己放松身體,閉上眼睛順應著那道力量,任由意識被牽引著沉入平滑的水鏡。
這一次,她看見了一張陌生的臉。
男人一頭及肩的白發,淡金色的眼眸,穿著一身繁復華貴的黑色神抱,坐在高臺攏合的神座之上,居高臨下地睥睨眾生。
他的面容英俊,氣質卻帶著一種難以掩飾的陰冷。
被那雙眼睛注視的時候,就像是被毒蛇鎖定,溫黎渾身都不受控制地汗毛倒立。
那是一張看起來令她感覺極其熟悉的臉。
白發,金眸,幾乎是同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高高在上的神情和眼神。
溫黎腦海中瞬間掠過眾神之主冰冷的面容。
魔淵之主和眾神之主似乎有什么微妙的聯系。
她還沒有將思維完全發散,水鏡中的畫面便開始變幻。
溫黎將零散的念頭壓下,拾眸專心地借著少年澤維爾的眼睛,看向鏡中高高神座上那道身影。
魔淵之主臉上平靜得近乎冷漠的神情浮現出些許裂痕。
他刀劈斧鑿般的五官小幅度地動了動,露出一個幾乎稱得上沉痛的神情,一字一頓地開口。
“澤維爾,想必你已經知曉,昨晚在魔淵最尊貴的神言之中,發生了一件令人痛惜的殘忍事件。”
“在這場血腥的屠殺之中,整個魔淵的神后,我的妻子,你
的母神,被用最殘酷而羞辱的方式凌辱,之后失去了生命。”
說到這里,魔淵之主停了下來,慢條斯理地抬起手臂在空氣中擺了一下。
幾乎是同時,十幾名被用神術捆綁束縛的身影便被押上了正殿,撲通幾聲跪倒在地。
溫黎一眼掃過去,發現幾個似曾相識的面孔。
正是在先前畫面中,出現在紅發女人床邊的身影。
“此刻跪在你我身前的他們,都參與了那場凌辱。”
魔淵之主眼神冷淡地掃過他們麻木的臉,唇角冷不丁勾起一抹怪異的微笑,“澤維爾,就由你來對他們進行處決。”
畫面晃動了一下,似乎是少年時的澤維爾心緒不穩。
得到了魔淵之主的應允,幾乎下一秒,他便在仇恨和盛怒之中沖上前將他們親手撕碎。
麻木的神情,潑灑的鮮血,殘肢斷臂,血污成河。
雖然看慣了恐怖片,也曾經跟在珀金和卡修斯身邊旁觀過一些現場版殺戮。
但是第三視角和第一視角帶來的視覺沖擊力根本不是一個等級。
簡直像是在玩一場全息血腥暴力游戲。
她暈3d的啊
溫黎閉上眼睛不敢再看。
不知道過了多久,強烈的暈眩感緩緩平息下來,溫黎聽見少年澤維爾劇烈的心跳聲和喘息聲。
她試探著睜開眼,聽見高高的神座上傳來一個平淡的聲音。
“澤維爾,只不過這樣就滿足了嗎”
頓了頓,那個聲音含著古怪的笑意,“你執行的處決十分精彩,只不過”
“最應該出
他抬起手指輕輕點了一下地上血肉桂糊的戶體,用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語氣繼續說,
中小人名肯保險的店氣送續說,最應該出現在這里的那個人,現在卻并不在此處。”
空氣中陷入詭異的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