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我們就一起死在這里唄。”
說完這句話,溫黎便感覺一道劇烈的沖擊力襲來。
渾身都仿佛被撕裂,然后重組,刺痛和暈眩感鋪天蓋地地包裹住她的全部感官。
在這一陣來勢洶洶的感覺散去之后,不知道過了多久,溫黎才緩慢地重新感受到自己的身體。
撕裂時空縫隙的感覺像是經歷了一次重生,周身的觸感都有一種古怪的延遲。
溫黎用力攥了一下手指,兩三秒鐘之后才感覺到掌心柔軟溫熱的觸感。
她飛快地抬眸觀察了一下周遭,發現自己正處在一間空曠陰冷的宮殿之中。
四周無人,但可以聽見遠遠傳來的腳步聲和交談聲。
澤維爾并不在身邊。
溫黎抿了下唇角。
和澤維爾走散并不是什么好兆頭。
她四下瞥一眼,發現右前側一幅巨大的畫框,肉眼估計至少長五米,高三米。畫面上是群魔亂舞的陰暗生物,色調沉郁,看上去讓人感覺格外陰寒。
溫黎毫不猶豫地放輕了腳步,走到畫框后面掩住身形,點開游戲背包欄切換身份。
平平無奇的魔淵女仆
被固定在月要間的包臀長裙被一陣淡淡的熒光包裹。
緊接著,略微有些沉重的蓬松的裙擺垂落在月退間,蕾絲發帶取代了破損的衣料,綁在她高高束在發頂的馬尾上。
她又恢復了最尋常不過的女仆裝扮。
你這是做什么換了裝扮,或許即使遇見了,澤維爾也會認不出你。
系統有點困惑地說。
不知道現在我們所處的時間點究竟是現在,過去,還是未來。
溫黎對著畫框背面的反光整理了一下頭發。
總之,如果是來到了赫爾墨斯沒有未婚妻的時間點,或者遇見什么別的變數,之前的身份都不夠方便。
而平平無奇的魔淵女仆,卻是整個魔淵中最常見、最不起眼的存在。
非常適合讓她融入其中。
r
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早點找到澤維爾。
溫黎從畫框背后繞出來,仔仔細細地打量整個宮殿的裝潢。
人魚膏無聲地點燃,幽然的火光照亮了精美的浮雕。
這座宮殿雖然空蕩陰冷,但裝潢布置卻是溫黎見過最奢侈豪華的。
而且令溫黎感到一陣似曾相識的熟悉感。
像是她曾經參與過的魔淵宴會舉辦的神宮。
也像是剛才在水鏡中一閃即逝的畫面。
溫黎倏地抬眸,轉身向門外走去。
可她剛走出幾步,身后便傳來一道狐疑戒備的聲音。
“那邊的,你怎么一個人在這里”
溫黎身體一僵,腳步頓住,站在原地沒有動作。
她還沒有摸清此刻所處的環境,謹慎起見,沒有貿然回應。
她只緩慢地轉過身,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
言殿右側的偏門不知道什么時候被推開了,門外絢爛的火光順著門縫爭先恐后地涌入陰冷沉暗的大殿,在地面上拖拽出一片暖色的剪影。
一道身影舉著托盤站在門邊,逆著光看不清神情。
溫黎只依稀辨認出她身上和自己身體上款式類似的女仆蓬蓬裙。
她想了想,牽起唇角,露出一個帶著點抱歉的笑意,緩步朝著門邊的女仆走過去。
一句話也沒說。
“新來的”
靠近以后,溫黎辨認出門邊的女仆一頭亞麻色的長發,
她五官平庸,鼻尖上有一片雀斑,正戒備地上下打量著她。
溫黎抿著唇角,看上去有點拘謹,依舊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