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生生剜下血肉是一種難以想象的痛楚。
然而赫爾墨斯的神情卻沒有絲毫變化,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感受著指端亂竄的神力,他卻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冷不丁暢快笑了。
良久,他才不疾不徐地收回手。
“時間之神。”
赫爾墨斯像是覺得很有意思一般,餓有興味地低聲呢喃了一聲,“原來是你。”
“帶走了我的未婚妻。”
他半側過身,動作優雅而斯文。
門口小心觀察著他的一紅一黑兩個小團子頓時感覺身體凝滯,就像是被陰冷的巨獸鎖定了一般,瞬間一動都不能動。
但這一次,赫爾墨斯似乎并不打算對他們出手。
“想救澤維爾,就去把時間之神請來。”
他懶散而平靜地躬身,單手就將沙發上沉眠的少女輕而易舉地抱起來。
酒紅色長袍下另一只滴著血的手握住權杖。
“當然,他可以選擇拒絕。如果是這樣,那就要麻煩你們去尋找眾神之主。”
“告訴他,神國將會失去一個掌管時間的神明。”
“在他最看重的秩序徹底陷入混亂之前,最好提前做好準備。”
赫爾墨斯輕輕笑了一下。
霓虹燈光落在他身上,拖拽出一片深淺淺、明暗交映的陰翳。
最后一句話溫柔卻森冷地落下。
“這是作為弟弟,最后、也最真摯的忠告。”
水鏡之中,溫黎坐在神宮臺階前,盯著一望無垠的永夜焦慮地嘆氣。
這些天來,除了澤維爾時不時心血來潮的刁難,她沒有再獲得任何有用的關鍵信息。
或許這次的隱藏劇情已經走到了盡頭,但為什么還沒有出現系統結算的提示音
正有些出神間,右側肩膀被輕拍了一下。
溫黎下意識轉頭向右邊看去,左側便掀起一陣風。
澤維爾“啪”地打了個響指,單手撐著護欄利落地翻身而過,長腿一伸坐在她左側的空位上。
思路被打斷,溫黎有點無奈地重新扭過頭看向左側笑得得逞的黑發少年。
“有沒有人對您說過,您真的很幼稚,澤維爾大人。”
“有膽子這么評價我的,你是第一個。”
澤維爾單手撐在膝蓋上。
他眉間的黑發被夜風吹起,面容俊美中透著點萬事皆不放在眼底的囂張勁。
“既然當了這個特殊,你不打算配合我一下”
他傾身靠近,雪松氣味像是一張無形的網,將溫黎從頭到腳籠罩在內。
“比如說,露出一點受到驚嚇的表情。”
她在這里發愁,澤維爾倒是悠閑自在,竟然還有心思和她開玩笑。
“馬馬虎虎吧。”
澤維爾挑了下單邊眉梢,像是被她浮夸的表演取悅了。
他悶笑兩聲,“不過,看在你盡心盡力服侍我的份上,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溫黎總算提起了一點興致“嗯”
“時間差不多了。”
說完這句話,澤維爾便單手撐地瀟灑地站起身。
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時,他伸出一只手扣住溫黎的手腕,輕輕松松地把她拉了起來。
“今天帶你去一個地方。”
很快,溫黎便意識到澤維爾打算帶她去哪里。
望著眼前似曾相識的華麗神言,溫黎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直到看見那道典雅雍容的美麗身影,她才愕然地看向澤維爾。
“我們來這里做什么”
“過會你就知道了。”
澤維爾不經意地應了一聲,對上她的視線略一偏頭,示意她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