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荒草叢生的密林深處,對于澤維爾來說,活下來甚至反殺想必并不困難。
想必在真正的過去,少年澤維爾也正是誤打誤撞走在了左邊,才能夠有生還的機會。
畢竟,右邊這條路
溫黎嘆息著看向不遠處的斷崖。
距離岔路口和斷崖之間,她以肉眼估測距離最多不會超過五百米。
與她和譯維爾一路跌跌撞撞穿越而來的小路相比,地面也更加平坦寬闊,掩體少得可憐,隨意望一眼便能將道路上的一切景象一覽無余。
真是一條絕佳的坦途啊。
也是死亡之路。
溫黎找了半天,才發現這堆荒草。
這似乎是看上去唯一說得過去的藏身之處了。
但顯然,她能夠想到這一點,前來追趕她的魔使一定也可以。
所以,毫無懸念的,她很快就會被抓住。
當然,溫黎倒是也沒想繼續跑路。
她有她其他的計劃。
趁著追兵未到,溫黎靠著背后的石塊坐下休息。
石塊又冷又硬,格得她脊背生疼,但是在這種狀況下也輪不到她挑剔。
溫黎喘了口氣,閉上眼睛休息有點干澀的眼睛。
她真的累死了。
果然,人的潛力是無窮大的。
明明之前跑八百米都要命,這一路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跑了個馬拉松。
自從穿越到游戲世界以來,她還沒有這么累過。
森寒的死亡氣息無聲無息地在空氣中蔓延。
溫黎睜開眼睛,看見不遠處黑壓壓一片極速靠近的魔使。
他們臉上戴著掙擰的骷髏面具,手中舉著巨鐮,鋒利的冷刃在夜色下反射著金屬無機質的冰冷光澤。
魔使四處掃一眼空無一人的大路,像是察覺了什么,下一秒視線便精準地掃向溫黎藏身的荒草叢。
這么快就發現她了。
還真是
一點都不讓人意外啊。
溫黎依舊靠在原地。
她的身體已經極度疲勞,不停下倒還好,這甫一坐下休息,她就連一個手指頭都懶得動。
溫黎盯著緩慢逼近的魔使臉上的僭古髓委,此刻甚至還分出了些多余的精力漫無目的地想著。
澤維爾少年時顯然并不熱衷于骷髏裝飾,可之后在他的神宮中,卻隨處可見。
溫黎曾經以為那是少年叛逆期的中二審美,如今看來,倒像是一種血淋淋的警示。
提醒著白己不夠強大所要付出的代價
日復一日地面對著曾經今他臉些隊地獄的票夢日復一日地面對著音控令“他應些嗎
空人地球的噩夢,提醒看自己個哆強大聽要付出的代價,催
促自己不斷地向前走,哪怕鮮血淋漓。
溫黎低下頭,將帽檐扯得更向下,遮住領口處的金色發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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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讓他感受一下姐姐溫暖的愛吧。
雜草搖晃著,葉片摩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沙沙聲響,像是死神奏響的哀歌。
有人以巨鐮拔開高聳的荒草,但似乎仍然在戒備著什么,一時間沒有貿然上前。
無數道視線緊鎖昏暗草叢中靜坐在石塊旁的那道纖細的身影。
曾經習以為常的輕視目光不知不覺已經散盡了。
在追趕而來的魔使眼底,取而代之的是難以置信和極度警惕的忌憚。
路過一地血流成河的景致和殘破的尸體,已經讓他們對眼前這個看上去瘦削的少年的印象發生了顛覆性的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