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爾墨斯似乎并沒有因為澤維爾的宣戰而動怒,反倒勾唇笑了下。
“那不如把惡作劇的時間用作多讀點書。”
他一只手扣住溫黎的手腕,動作輕柔卻強勢地把她從澤維爾懷中拽出來。
“這個世界上,有的是比你認為的所謂真理,更高深而正確的事。”
赫爾墨斯寬大的手掌微微用力,就將溫黎重新按在了自己懷中。
他的語調不疾不徐,卻蘊著濃郁的壓迫感和掌控感。
“而這一切,只有在你意識到自己的淺薄無知之后,才能夠真正領會。”
攻擊性不大,侮辱性卻極強。
溫黎一言不發地盡可能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她敏銳地意識到,這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她最好不要參與其中。
否則,她很有可能落得一個殃及池魚的下場。
但是聽到赫爾墨斯這
幾句刀刀致命的暗諷,溫黎還是沒忍住偷偷打量澤維爾的神情。
果不其然,澤維爾極其精致俊美的臉色已經黑如墨色,眼底是不加掩飾的慍怒和殺意。
這種濃烈的殺意幾乎凝成實質性的刀刃,在空氣中漂浮。
溫黎無端感覺溫度都降低了不少。
可赫爾墨斯卻像是全然沒有感覺。
他修長的指節慢條斯理地撫過溫黎頸間的項鏈,體貼而耐心地替她整理好。
神情專注得仿佛只有這一件事情最重要、值得占用他的精力和時間。
直到做完了這一切,赫爾墨斯才像是想起來旁邊還有另外一個神明的存在。
也重新對上澤維爾愈發黑沉的眼眸,笑意依舊風度翩翩。
看在你保護了我未婚妻的份上,我十分樂意給你三秒鐘的時間,等待你主動離開這里。
澤維爾簡直要被氣得笑了“哦,那么如果我說不呢”
赫爾墨斯也笑了,云淡風輕地拒絕是你與生俱來的權利,你當然可以這么選擇,澤維爾。
頓了頓,他悠然撥弄了一下眉間的金墜,唇畔笑意卻緩慢淡下去。
“但教會你什么叫做后悔,也是我身為你叔叔的責任。”
澤維爾黑眸微瞇,神情愈發冷郁緊繃。
半晌,不知道突然想到什么,他突然渾身氣息一松。
澤維爾主動退后兩步,找了個沙發隨意躺了上去,姿態豪放而恣意。
“這么緊張干什么我還什么都沒說呢。”
他手臂搭在沙發靠背上,一條長腿屈起搭在另一側的膝頭。
溫黎感受到澤維爾的視線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她的身上,肆意地來回上下打量著。
他眼神掃視的速度很慢,帶著一種顯而易見的狎昵意味。
她心頭一跳,突然浮現起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下一秒,她便聽見澤維爾慢悠悠的聲音。
“我保護她,可不是為了你,赫爾墨斯。”
溫黎的心臟沉了下去。
赫爾墨斯輕輕搭在她月要間的手力道加大了幾分。
澤維爾
這是想干什么
在赫爾墨斯看不見的角度,她皺眉看向澤維爾。
澤維爾也正看著她。
見她總算認真對上他的視線,他得逞般揚了一下眉梢。
澤維爾絕對是故意的。
溫黎很狠蹬了他一眼,卻發現他絲毫沒有收斂的意思,黑沉幽邃的眸底反而漾開一種快意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