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死。
溫黎腦海里瞬間浮現起這三個字。
澤維爾擁抱的力度很重,流露著一種無聲卻濃郁的占有欲。
而就在他們半個身位之外,她名義上的未婚夫坐在床邊,一臉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
溫黎尷尬地下意識伸出手,想把澤維爾往外推一推,從他的禁錮中掙脫出來。
可她還沒來得及伸手,澤維爾就像是察覺到了她的意圖。
他環在她月要間的手緊了緊,險些勒得她喘不過氣來。
澤維爾黑寂的眸底氤氳著沉郁而壓抑的情緒。
她死在他懷中的畫面還歷歷在目,仿佛就發生在上一秒。
就連她呼吸停止的幅度和漸漸冰冷的溫度,都依稀殘存在他的指尖。
讓他如鯁在喉。
就算那些都是假的,澤維爾也有一種強烈而濃郁的失卻感。
此刻終于將她牢牢控制在懷中,他根本不允許她掙扎。
澤維爾指尖緩緩在溫黎后心間滑動,動作幾乎稱得上放肆。
她的身體隨著呼吸而起伏,她的呼吸和溫度透過指端傳遞而來,化作一種溫熱而綿長的流水淌過他冰冷的每一寸角落。
澤維爾感覺到,心里安靜死掉的某一塊地方,似乎再一次活了過來。
“不準亂動。”他壓低了聲線,噪音有點沙啞地警告她。
他不想再去回憶,剛才在熟悉的沙發上蘇醒卻感受不到她任何氣息的時候,他究竟是什么樣的感受。
那一瞬間,澤維爾甚至有一點分不清夢境和現實。
那種本就朦朧的邊界更模糊了。他站在茫昧的中央,孤身一人。
恐慌,后怕。
好在,她并沒有死去。
只不過是被某個小心眼的家伙藏起來了。
溫黎感覺到澤維爾冰冷的手指順著脊椎骨向上滑動。
最后,他輕輕撫摸著她頸間的項鏈,指尖微勾挑起一端,像是挑逗。
“又是這個礙眼的東西。”
分明已經被她親手取下來了,現在又為什么會出現在她身上。
澤維爾意味不明地輕撫了兩下項鏈沉甸甸的吊
墜,狹長的丹鳳眼底倏地掠過一抹冷芒。
他手腕用力就要將這條惡心的項鏈整個扯下來。
可澤維爾還沒來得及發力,動作就被一只手輕描淡寫地擋了下來。
“聰明的人懂得適可而止的道理,澤維爾。”
赫爾墨斯眉眼掛著松散慵懶的笑意,語氣卻深掩著徹骨的涼意和不悅。
他指尖微動,澤維爾便感覺到一種重于干鈞的牽扯力。
那股力道不偏不倚地作用在他落在少女項鏈的手上。
這力道不算重,卻嚴嚴實實地束縛了他的動作,讓他動彈不得。
比起傷害和攻擊,倒更像是一種耐心即將告罄的警告。
澤維爾臉色陰沉,暗罵一聲。
引力控制。
這是赫爾墨斯的神術之一。
沒有人能夠逃離引力的范圍,就算是神明也不例外。
是個像赫爾墨斯本人一樣難纏又討厭的神術。
澤維爾輕嘖一聲抬起眼,冷笑適可而止那可真是抱歉,我從來不知道這四個字怎么寫。
他尚未被引力鉗制的手一把抓住溫黎的肩頭,挑釁意味十足。
“相反,我更喜歡奪人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