肢體親密度20
溫稱有點不敢苦地晦大眼睛溢察有點個取直信地睜入眼睛。
她此刻面朝著窗臺,窗臺外就是荒蕪的花園。
在她的視野里,窗臺上空蕩蕩的,在一片黑白晦暗的背景里,只有唯一的一點明亮鮮艷色澤。
是那一枝她親手送給卡修斯的紅玫瑰。
可就在下一秒,窗沿上一點點爬上碧綠的枝葉,就像是溫黎曾經見過上海弄堂里老房子墻面上爬滿的爬墻虎。
點點綠意在色調晦暗的空間移動著,就像是在底色中宣染出的一點最搶眼的色塊,在麻木冰冷的正中心點亮生機。
緊接著,低垂在葉片間的花骨朵次第綻放。
一時間,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
安靜得只能聽見花瓣顫抖的聲響。
偌大卻貧瘠的花園,在這一刻重新開滿了鮮花,斑斕的色彩充盈在這一片原本單調的空間里。
剛才游戲光屏上一閃而過的文案在溫黎腦海中閃回。
“窗外一片綠意,如果有盛開的鮮花那就更好了。”
偶爾會有不知名的飛鳥落在窗沿,發出很清脆的啼叫聲。
“不過呢,黑夜也不錯,只可惜
這里看不到星星”
卡修斯真的為了她,開遍了整座花園中的花。
溫黎猛然抬眼去看夜幕。
不出她所料,那些終日低垂厚重得幾乎將人壓垮的濃云,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散去了。
盡管依舊陷落在一片無垠的黑暗中,但濃云散去,星星點點的星辰便化作萬千光點在高空中無聲閃爍。
魔淵中本不應該有星星。
溫黎猜測那些光點,不過是卡修斯用神力維持的假象。
就像是珀金神宮中永遠不會熄滅的神光。
她感覺心底有點澀澀的,說不上來的感覺。
其實,在陰差陽錯間穿越到游戲世界之前,她不過是個再尋常再平凡不過的大學生。
有著普通的家庭,上著普通的大學,過著普通的生活。
偶爾也會抱怨自己的平凡,想叛逆想反抗,可大多數時間都循規蹈矩,是一個名義上的乖乖女,實際上沒什么存在感的透明人。
在她來到游戲世界之前,從來沒有人這樣對待過她。
這樣用心、專注而不求任何回應的
把她或有心或無意說出的每一句話都深深記在心底。
然后實現它。
溫黎的噪音有點干澀“卡修斯大人”
她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這樣沒什么意義地重復他的名字。
在盛放的鮮花和絢爛的星辰間,卡修斯蒼白的指節微微一動,探向懷中少女的側臉。
她的聲音有點異樣。
是在哭嗎
可就在觸碰到的那一瞬間之前,卡修斯淡銀色的睫羽斂下來,像是瀕死的銀蝶般輕輕一顫。
她不記得他,這樣的動作,實在過分冒犯了。
今夜他已經越矩太多、放縱太多。
他收回手。
終究維持了一個不遠也不近的距離。
“抱歉。”
卡修斯的音色很淡,聲音很沉,“魔淵之中,沒有啼叫聲清脆的飛鳥。”
所以他給不了她。
神宮中的裝潢低調卻奢靡,他們躺在不算寬闊的軟塌上,身體緊緊相貼,就像
是干年前發生過的無數次那樣親密無間。
可卡修斯卻無端回想起干年前吹拂的夏夜晚風,還有幾乎稱得上簡陋的草坪。
盡管他不愿意去承認、不愿去正視,但他不得不認清,許多東西都變了。
就像他哪怕耗盡一身神力,也沒有辦法讓她再感受到人界那樣熹微的晨光。
卡修斯倏然閉上眼睛,試圖用這種動作來阻隔些什么,也掩飾某些情緒。
他懷中的少女卻沒有察覺到他心底涌動的思緒,所有的注意力都被花園中的盛景吸引。
“天啊,好漂亮”
她一下子坐起身,身體朝著床沿探去,似乎想要更近、更清晰地將魔淵中難得一見的美景盡收眼底。
“我想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這一天的”
少女的語氣輕快,像是從未染上任何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