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有另一個人愿意接過這個爛攤子,那就讓她去當好了。珀金沉默而專注地想。
他想要修改他剛才所許下的“心愿”。
他知道混沌之巔能夠聽見他內心的聲音。
他不要一切回到正軌。
他要她用她習慣的這副少女的身體,繼續去做她喜歡的傲慢之神。
她那么容易犯蠢,又懶惰。
他的神力留在她身體里,或許可以偶爾保
護她。
但與此同時,她最好忘記他。
忘記在這里發生過的一切荒誕滑稽的事情。
忘記他曾經對她的不好,忘記他在她面前不經意間流露出的窘迫神情忘記他最后這一刻的選擇。
只不過有點可惜。
珀金看著天邊來去卷集的云。
他曾經覺得自己身處地獄,在驅不散的黑暗中找不到一絲光明。沉淪在泥淖中,也辨不清自己存在的意義。
其實他的心里一直有一個聲音,讓他慶幸著此刻發生的這一切。
他好像找到了自己刻意遺忘了很多年的真實。
也突然覺得縱然這世間骯臟無趣,卻也沒有他想象中那么令人厭倦。
可惜。
可惜就在他剛抓住什么,甚至來不及辨清,就已經不得不做出選擇。
大片的光線從他身后的云層中射出來,落在他清瘦修長的身體上,揉出一團輕盈朦朧的光暈。
珀金站在懸崖的邊緣,湛碧的眸底褪去了一切犀利的刻薄。他平靜地注視著溫黎,淡金色的睫毛上流淌著光,流光溢彩。
“禍害遺干年。說真的,你嘰嘰喳喳說話的時候真的很吵,吵得人頭痛。”
珀金唇角扯起一抹似曾相識的譏誚弧度。
“以后,總算不用再被你禍害了。”
還有最后。謝謝。
但或許是寒風灌入喉嚨,像是化作了刀刃,割破了嗓子。
這最簡單的兩個字,像是從無形的缺口中逸散了出去,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狂風從深淵中涌上來,吹得他身上衣袍獵獵作響,更顯得身影單薄。
溫黎感覺心底莫名涌起一股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勇氣,也顧不上恐高,連忙朝著珀金的方向靠近。
但這一次,她連珀金的衣角都沒有碰到,便看著他的身影急速從高空墜落。像是一張輕盈的白紙,直到最后一塊衣角都被深淵吞噬。
溫黎一個脫力跪坐在地上,一時間有點茫然。
珀金難道真的
可這么發展下去,墮神的新娘豈不是要成為第一個可攻略男主噶掉,全體玩家守寡的里程碑游戲
也顧不上深淵是否在一邊觀察著她,溫黎飛快地點開游戲面板,切換到改造度界面。
立繪中,白衣金發的神明淡淡地注視著她,金絲眼鏡后的一雙狹長的眼眸流露著些許輕蔑假傲的意味。
沒有變成灰色。
她又點開浪漫佳約玩法界面。
屬于珀金的分類依舊流淌著游戲光效,看上去就像是什么都沒有發生。
到底是怎么回事
劇烈的風吹動她的長發,發尾凌亂地掃在臉上,甚至有點微微的刺痛。
溫黎第一次感覺腦子有點不夠用。
就在這時,游戲光屏突然閃爍了一下。
兩個熟悉的選項鍵姍姍來遲,徐徐浮現在她眼前。
被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到,但含淚接受他的安排
youju,iju毫不猶豫地跟著一起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