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維爾隱約察覺到這兩人之間發生了什么,但轉念一想卡修斯和珀金不和幾乎是擺在臺面上的事。
不說神國,自從到了魔淵就從來沒有見他們好臉色對上一句話。
他看戲般好整以暇地靠在沙發靠枕上,慢悠悠地說“喲,卡修斯。難得今天看起來精神不錯”
卡修斯淡淡管澤維爾一眼,邁步在距離他們最遠處的沙發上合衣躺下。他迷人的冰藍色眼睛興致缺缺地闡攏,淡色的薄唇也抿成一條平直的線。
他平日
里始終冷倦,就像是沒有任何多余的情緒。很少能夠見到現在這種情緒外露的時候。
澤維爾攬住珀金的肩膀,無視他比剛才還要陰沉的臉色,口吻惡劣地挪揄。
“你又怎么招惹他了”
珀金冷笑“你的辨識力簡直匱乏得令人嘆為觀止,為什么不能是他招惹我”
他心情不佳,平時說話便不算悅耳,此刻語氣更是夾槍帶棍。
澤維爾唇角的笑意淡了點。
他懷疑珀金就是因為這張嘴而墮落的。
他不信神國那群道貌岸然的家伙能夠受得了他。
澤維爾原本對珀金貼身女仆的死亡并不感興趣,但他敏感地猜測這或許和卡修斯有關。
上次宴會時,他們爭奪她的場面還歷歷在目。
雖然不知道那個女人究竟有什么特別,值得魔淵兩位主神為她爭執這么長時間。但不得不說,他被勾起了興趣。
澤維爾掀唇一笑“那聊聊剛才沒說完的事,那個金發女仆又是怎么招惹你的”
魔淵宴會是他覺得最無聊的事情沒有之一,如果硬要說有什么更令他厭惡,那應該是在這里無聊地等著所有人到場的過程。
好在上次看了一場戲,這一次也有點能打發時間的小驚喜。
澤維爾原本只是不經意一問,珀金卻不知道想到什么,臉色倏地冷下來。
他冷不丁掀起眼皮轉過頭,壓著戾氣盯著澤維爾,像是在辨認什么。
良久,珀金才一字一頓道“她的事,和你有什么關系”
不是他草木皆兵。
實在是卡修斯的突然出現,令他產生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感。連帶著看什么都覺得不對勁。
澤維爾黑眸微瞇,臉色也漸漸黑沉下來。
他本來就不是什么脾氣好的性格。
被珀金這樣接二連三地冒犯,煩躁感已經徹底掩蓋壓制住了好奇心。
澤維爾抱著手臂冷嗤一聲。
他可不是卡修斯那種對一切都漠不關心的好脾氣。讓他心生不悅的,他必然要百倍千倍地奉還。
“你還是老樣子,還是這樣傲慢、薄情。”
他惡意地挑了下單邊眉梢,語調惡劣又乖張。
“所以,不可能有人會真心愛你、關心你,而你更不會這樣對待任何人我說對了吧,是因為這種原因,你才會殺了她。”
珀金直直地和他蘊滿了惡劣的目光對視。
他牙關不自覺緊咬,一股劇烈的不悅如驚濤般涌上心頭,眉宇不自覺壓下來。
但很久過去,他卻什么都沒說。
珀金不得不承認,澤維爾說中了他的心事。
或許就是這個原因,她才會在他還沒有表態的時候,就主動提出要離開他。
明明他當時只是隨意說了幾句話。好吧,他承認語氣或許不太好。
可被欺騙的人是他,難道他連生氣的權利都沒有嗎
還是說,她一早就打定主意想要離開了,只是壞心眼地繼續在他面前表演著情根深種的樣子,冷眼旁觀他犯傻。
這幾天珀金一直都在想卡修斯最后的那幾句話。
莫非溫黎就是那個冰塊千年前心甘情愿墮落的原因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他們之間的關系
珀金眸底的溫度徹底冷卻。
雖然看上去她現在失憶得顯而易見,不僅根本不記得曾經和卡修斯的那段過往,還口口聲聲地說喜歡他
但是這些好,曾經不屬于他。而是完完全全徹徹底底屬于另一個人。
珀金眼神晦暗沉郁地看向卡修斯。
后者放松地躺倚在沙發上,膚色蒼白,五官俊美,銀發陷入軟枕。只是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看上去卻清冷養眼,氣度斐然。
但這改變不了卡修斯只是一個沒有感情、冷冰冰的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