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究竟有什么好
珀金忍不住去想象溫黎和卡修斯曾經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究竟是怎么相處的。
一想到她或許會用對著他微笑的嘴唇親吻卡修斯,或者那雙圓潤明亮的眼睛里只能倒映出卡修斯一道身影,他就覺得渾身都像是被反復磋磨一般不舒服。
她性格那么聒噪,和卡修斯一點也不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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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又的確是個不知道恐懼、不知道后悔、每天只知道笑瞇瞇的笨蛋。
珀金修長的手指揉上額角,皺眉閉上眼睛。
他原本心里就很煩躁,現在被澤維爾幾句廢話說得更煩躁。
所以制造這些噪音究竟有什么意義
魔淵的規則倒是不少,但可笑的是幾乎沒有什么用處。
什么時候可以加一條讓所有廢話連篇的神明都在他面前閉上那張該死的嘴。
“所以,赫爾墨斯在哪”
珀金支著額角轉移話題。
他抬眸打量一眼緊閉的殿門,嗤笑道,“我寶貴的清晨時光,并不是專門留給他肆意浪費的。”
“他”
澤維爾驀地冷笑一聲,黑眸泛起一抹冷光。赫爾墨斯恐怕還沉溺在溫柔鄉里爬不起來吧。
就在這時,殿門再次傳來動靜。
隨著一道清脆的“咔噠”聲響,澤維爾瞳孔愕然一縮,臉色瞬間變了。
與此同時,卡修斯向來無波無瀾的神色也沉下去,在一瞬間的怔然之后冷卻下去。
緊接著,赫爾墨斯染著松散笑意的聲音響起。
“日安,各位。”
“抱歉稍微有些遲,但為了美麗的小姐而等待,是每一位體貼的紳士都應該做的,不是嗎”
與赫爾墨斯噙著笑意的聲線截然不同,澤維爾的眼神愈發陰郁。
他的視線直直落在赫爾墨斯身后半步的身影上。
黑發黑眸的神明眼神直白熱烈,沒有絲毫掩飾。
與他相比,卡修斯的目光要內斂得多。
但他的眼睛卻自始至終不偏不倚地注視著那個位置,眸光沉冷幽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時間,整個房間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赫爾墨斯身后的金發少女身上。
珀金不明所以地撩起眼睫,冰冷而審視的目光在她身上一掃而過。
她穿著一件貼身的包臀魚尾長裙,裙擺曳地長長拖在身后,腰身臀部勾勒出墨妙有致的身段。
可更令他挪不開視線的,是那張精致動人的臉。
珀金眸光漸深,心底涌現出一種無法言明的
微妙感。
這張臉,對他來說有一點太過熟悉了。
蓬松的金發,明亮的鳶尾色眼眸,小巧的鼻尖和紅潤飽滿的唇瓣一切都那么似曾相識。
但是在這一層熟悉之下,是即將破土而出的陌生感。
眼前少女的長發更加卷翹,大波浪妖媚地掠過臉側,掠過鎖骨,略有些凌亂地垂落在胸口。
而另一個住在他心底的身影卻向來喜歡把長發盤起,用一種浮夸得可笑的蕾絲蝴蝶結固定在發頂。
眼前少女的身材也更豐滿一些。
不像她,幾乎整個身體都被嚴嚴實實地籠罩在蓬蓬裙裙里,清瘦而寡淡。
尤其是那雙眼睛
在少女目光不經意落在他臉上的時候,珀金皺著眉撇開視線。
這雙眼睛,實在是太過勾人了。
眼尾上揚,眼角下勾,令他想起人界深林中狡猾靈活的狐貍。
她卻永遠是明媚陽光、靈動嬌俏的。
像,又不像。
珀金不自覺再次揉了一下額角,語氣辨不清意味這就是你的未婚妻
他開口時沒有指代,但很顯然這句話是在對赫爾墨斯說。
赫爾墨斯勾著笑漫不經心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