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嗨歸口嗨,她還是有點子怕痛的
本著多說多錯的思路,溫黎心下一橫,干脆偷梁換柱在心里默念
卡修斯希望做的事情已經做成了。
然后,她就閉上眼睛裝作脫力昏厥。
整個人都軟綿綿地掛在藤蔓上,實際瞇著眼睛偷偷打量卡修斯的反應。
說實話,她真的有點好奇他到底想了些什么。
又慫又愛玩
說的就是她了。
自從使用了夢想成真話筒之后,卡修斯的動作就猛然停頓下來。
他似乎陷入了一種夢魘,冷峻的眉宇緊皺,蒼白修長的手指按上額角,像是在克制隱忍著什么,于一片迷蒙之中沉淪掙扎。
無論是千年前身為高貴的六翼熾天使,還是千年后魔淵中最尊貴強大的四主神之一,卡修斯向來都是冷倦沉穩的。
溫黎幾乎沒有看見過他流露出多少波動的情緒。
無論發生什么,哪怕是他們并肩面對著干軍萬馬的追殺時,他也永遠是那樣冷淡而給人安定感的模樣。
她從來沒有想到會在卡修斯臉上看到這樣
蠱惑的神情。
一向無波無瀾的眉眼間染上谷欠色,忍耐微閨的眼尾泛著不易察覺的紅意,深邃的眼角甚至逸出些零星的水光。
溫黎突然間就悟了一句話。
最高級的性感不是暴露,而是欲露還羞。
沉淪入情谷欠固然風情,但最勾人的卻恰恰是那一分在谷欠火中掙扎的清冷自持。
隱忍總是比放縱更動人。
溫黎感覺視線像是有自己的主意,無論她如何控制都不愿意從卡修斯臉上挪開。
就在她一瞬不瞬地欣賞著他難得一見的模樣時,卡修斯倏然睜開眼睛。
他額角不知何時已經滲出細汗,汗珠浸透了銀色的碎發,一縷縷黏濕緊貼在前額。汗珠沿著太陽穴向下緩慢滑落,水光看上去格外暖昧性感。
然而那雙眼睛已經再次恢復了冰藍色,猩紅的色澤褪去,眸光重新沉入一片汪洋般的幽邃之中。
卡修斯薄唇抿成一條平直的線,沒有動作。
他的視線落在溫黎身上。
少女身上穿著貼身的包臀魚尾裙,最妙有致的玲瓏身段被恰到好處地勾勒出來,在猙獰的藤蔓叢中更顯得身材纖細,有一種殘酷而破碎的美感。
她的金發有些凌亂地垂在臉側,擋住了半張精致的臉,靈動的眉眼也懨懨地低垂著,看起來有些死氣沉沉的虛弱感。
上臨杭發覺中
六修斯感覺林木了許久的心臟仿佛劇烈地跳動了幾下。隨即,一陣細細密密的刺痛蔓延而上。
像是被這
種刺痛感拖回了現實,纏繞束縛著溫黎的藤蔓自發松開,向著四周散去。
失去了支撐,少女的身體軟向下墜落。
卡修斯掀起一陣風,柔和的風卷托住她的身體,他卻站在原地沒有上前。指尖也遲疑地凝滯在半空,不敢靠近她,觸碰她。
剛才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像是被禁錮在透明的水底。
只能遠遠旁觀著水面上發生的一切,任憑他如何愕然,如何驚怒,如何掙扎也不得掙脫。
他只能就這樣看著她在他身邊被那樣殘酷地侵占,看著她流淚,求饒。
而這樣對待她的人,甚至就是他自己。
靈魂就像是被生生撕裂成了兩份。
他支配不了自己的身體,卻繼承了那部分自己的記憶。
他能夠深刻而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是如何失控,如何掠奪,如何對她的嗚咽視而不見,反而更加瘋狂地占有。
更令他不知道應該如何面對她的是
他竟然在繼承著另一部分自己的全部感官和記憶的同時,不受控制地開始享受淪陷在這一場歡愉之中。
那種食髓知味的感覺,蝕骨銷魂。
溫柔的風浮動卡修斯眉間的碎發,他靜立在月色間,深深凝視著風中安靜沉睡的少女。
在今天之前,他都可以欺騙自己,將曾經那些閃過腦海中的癲狂念頭盡數推給掩藏在他身體里的那個怪物。
可如今面對著同樣迷戀著那場旖旎的自己,他沒辦法再否認。他其實和怪物沒什么不同。
他也是這樣陰暗,這樣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