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一顰一笑,是他漫長晦暗的生命中唯一璀璨的亮色。
他不知不覺間上了癮。戒不掉。
而他和她口中的赫爾墨斯,原本就是同一個人。
但這些話太肉麻,赫爾墨斯并不想說出口。況且,他也根本沒有這個機會。
也沒資格。
就在這時,一道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赫爾墨斯大人,您怎么還在這里”
氣流掀起魔使厚重的黑色長袍。“您神宮里的晚宴很快就要開始了。”
尼爾森臉上戴著猙獰的面具看不清表情,聲音卻流露出一些來不及掩飾的焦急。
“這一次的晚宴很重要,魔淵中大部分強大貌美的女神都會前來赴宴。”
說著,他直接朝著赫爾墨斯的方向上前。
尼爾森看不見半空中漂浮的少女,更不知道他這隨意的一步直接穿透了她的身體。
金發少女驚呼一聲,然后砰地一聲像是被吹散的云霧一般化作模糊的煙散去了。
空氣中的溫度驟然降低了幾度。
赫爾墨斯辨不清喜怒地抬眸。
不過,他的動作幅度并不大,只是皺著眉環視了左右一眼。
不見了
尼爾森無端覺得赫爾墨斯的眼神沉郁了幾分。
但他沒有察覺到任何怪異之處,便只當做是他剛和魔淵之主見過面,心情不太好。
“如果魔淵之主不愿意與您達成協議,那么這會是您找到合適的、能夠為您減輕神罰人選的最好時機了。”
“啊哦,但是他已經不需要了。”
尼爾森身后的空氣突然扭曲,淡金色的煙霧重新凝聚成形。
金發少女懶洋洋地交疊著雙腿,裙擺長長地垂落下來,兩條修長纖細的腿在裙擺間若隱若現。
她伸出一根手指扯了下下眼皮,很快地吐了下舌尖,朝著尼爾森做鬼臉。
看上去非常介意他剛才穿透她身體的冒犯。
赫爾墨斯眉目間的涼意瞬間散去了。
他無聲地勾了下唇角,側身越過尼爾森,朝著神宮之外走去。
“我不需要。”他代替少女把那句話說出來。然后又不知道想到什么,思緒難辨地笑了一下。
“不過,這的確是一場我不能缺席的、重要的晚宴。”
說完這句話,赫爾墨斯沒再回頭。
他懶散地攏了一下衣襟,用一種漫不經心的口氣說,“走吧。”
看吧,
他又有什么資格對她說出那些話。
吸引。
對他來說,已經是最不值得一提的東西。
長
魔淵最北部的神言,屬于色谷欠之神的宴會廳里,人潮涌動,衣香鬢影。
巨大的吊燈從高聳的天花板正中央垂落下來,上面鑲嵌的水晶每一顆都剔透而明亮,表面雕刻著栩栩如生的獅鷲獸浮雕。
它們高高地懸浮于半空中,在四射的火光掩映下,俯瞰著豪奢放逸,窮奢極侈的宴會廳。
空闊的房間里擠滿了來來往往的神明,就像尼爾森所說,這一場宴會中的出席者大多都是魔淵中的女神。
她們長相美艷,身段玲瓏,穿著打扮無一不十分講究,空氣中浮動著各種香水味糾紛在一起的暖昧味道。
這畢竟是色谷欠之神的晚宴。
作為魔淵中身份僅次于魔淵之主的初代神明,哪怕他身上縈繞著再多神秘而危險的秘密,“赫爾墨斯”這四個字也是幾乎能夠令整個魔淵都趨之若騖的名字。
更何況,色谷欠之神本人極其英俊。
幾名女神三三兩兩湊在一起,姿態誘惑,視線不時朝著最角落沙發上斜倚著的那道身影投過去,蠢蠢欲動。
魔淵里可沒有神國那么多規矩,更沒有什么男女神明之間的禁忌和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