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你應該承擔的責任,赫爾墨斯大人。”
赫爾墨斯懶散垂落的睫羽輕輕顫抖了一下。
他抬起眼,骨節分明的手指按上眉心,辨不清意味的視線落在澤維爾身上。
迎著幾乎將他活剝的眼神,他微笑道“所以呢,要殺了我嗎”
澤維爾赫然抬眸,眸底涌起狠戾,俊臉上像是覆上一層冰霜。
哎,別這樣啊赫爾墨斯大人,說得還真挺像是那么一回事的。
金發少女無奈地飄過來,若有似無地擋在赫爾墨斯和澤維爾之間。
赫爾墨斯金眸微瞇。
自從澤維爾踏入宴會廳起,他的神情便一直懶懶散散的。
可就在少女隱隱擋在他和澤維爾之間時,他眸底第一次流露出冰冷而危險的冷芒。
赫爾墨斯盯著澤維爾,眼神探究中蘊著點玩味,以及幾分真實的不悅和壓迫感。
半晌,他冷不丁笑了。
“你做得到嗎”
砰
一聲悶響在宴會廳中炸裂開來,澤維爾腳下的地面瞬間被一縷暴漲的黑色烈焰灼燒得凹陷下去。
他幽深的狹眸緊盯著赫爾墨斯,眸色愈發晦暗。
兩道目光在空氣中狠狠相撞,無聲的火藥味蔓延開來。
這場沒有硝煙的針鋒相對并沒有持續很久,片刻后,澤維爾率先挪開了視線。
他冷笑一聲“希望這一天到來的時候,你不要死得太難看。”
赫爾墨斯不置可否“拭目以待。”
又是“砰”的一聲巨響,地面震顫,墻面傾頹。水晶吊燈瘋狂搖曳起來,發出岌岌可危的“哎呀”聲響。
下一瞬,光滑的墻面上驟然被轟出了一大塊空洞。
澤維爾轉過身,在全場無數道驚疑不定的視線注視下,抬腿邁過空洞離開,姿態囂張又乖戾。
這道身影來得咄咄逼人,走得氣勢洶洶,仿佛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乖張得不行。
直到澤維爾離開許久,宴會廳中都陷入一片詭異的死寂之中。
赫爾墨斯站在原地沒動。
但這一次,散開的人群沒有像起初那樣再一次朝著他的方向圍攏。
他能夠感受到很多視線,黏膩的、探究的、驚懼的紛紛粘在他的身上,每一寸皮膚。
沉默被壓抑到最低點,緊接著便迎來爆炸性的反彈。
宴會廳中一瞬間盈滿了刻意壓抑的竊竊私語聲。
其實,我并沒有覺得多么意外。畢竟他是色谷欠之神,不是嗎
是啊,如果換作其他神明,我或許會有些驚訝,但如果是赫爾墨斯大人,我覺得這很合理。
“除了赫爾墨斯大人還會有誰呢整個魔淵里,能夠放肆大膽做出這種事情的神明,恐怕也只有他了吧。”
“魔淵之主絕對不可能這樣對待自己的神后,一定就是赫爾墨斯大人做的”
“沒錯,哎,不得不說,我的預感真是準確我一早就猜到了,一定是赫爾墨斯大人。”
“可是,阿比蓋爾夫人的死并不那么簡單,我聽說了另外一些更細節的版本”
“你是說,她被許多為神明輪流
”
“哇,他玩得可真花。”
“”
無數聲音在這一刻被無限放大,周遭變得十分嘈雜。
水晶吊燈的光暈閃躍,時而刺目,時而黯淡。在某些角度旋轉著,令人有些暈眩。
似乎魔淵之中所有的神明,都已經相信了一個本不存在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