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溫黎便半點貴女的架子也沒有地蹲下身,毫不嫌棄地以指尖比劃了下,側過臉望向珀金身后斜插在金幣之中的長劍。
“請問可以借您收集的寶劍用一用嗎”他的皮毛對我來說太過堅硬,我沒辦法徒手將他的肉撕下來。
回應她的是一道嘲弄的輕嗤,像是在嘲笑她的“嬌弱”。緊接著,溫黎視野花。
再次清晰起來時,眼前的惡獸已經成了開膛破肚的模樣,像極了街邊櫥窗里高高懸在架上的烤雞。
不準再打擾我。珀金長長的尾巴攏在身前,將收斂的巨翼一同包裹在其中。
他不咸不淡地閨攏雙眸,語氣染上些瞌睡的慵懶,還有,保持安靜。
可以珀金的敏感程度,她怎么可能在進食時“保持安靜”這簡直是強人所難
溫黎無奈地跪坐在一旁,輕手輕腳地試圖撕下一片肉,卻被眼前所見驚得一時間怔在原地。
剛才她并沒有來得及細細觀察,這時才察覺,惡獸的每
一塊肉都早已被細心地自皮毛和骨骼上剔下。
他甚至被切割成不大不小的塊狀,焦黑得無法食用的部分也被小心地切下,仿佛是在體諒她力不從心好方便她食用一般。
不過,看起來也隱約有些對先前“過分加熱”的彌補。溫黎輕輕眨了眨眼。
她早就餓得眼冒金星,這時顧不上淑女禮儀,絲毫不挑剔地抓起切好的肉片,一口一口將為數不多能夠食用的部分吃了個干凈。
小聲進食間,她依稀感受到一陣若有似無的視線落在她身上,不由得小心翼翼地側過臉。
始終安靜的惡龍驀地長長一聲響鼻,欲蓋彌彰般清了清嗓子。雙眸靜靜地閨攏,僅余不自覺在身后甩動的長尾昭示著他的清醒。
原來他一直在觀察她。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溫黎隨意以袖擺擦了擦嘴。
幾塊毫無調味的肉入腹之后,先前暫且偃旗息鼓的暈眩和疲憊,再一次尋到了溫床般席卷而來,思緒也不自覺漫無目的地發散。
難道,珀金想要飼養她那么先前的少女,難道都是他的童養媳嗎
不過,龍族和人類,真的可以嗎
身體越來越沉重,意識卻在漸漸抽離,溫黎幾乎感受不到身體是什么時候開始向下傾倒的。
她只覺得渾身很冷,卻又很燙。冷熱一陣一陣的交替著,折磨她驚恐與疲勞后千瘡百孔的神經。
一陣天旋地轉間,她看見天花板上雕刻著的赤裸的女人。她垂著眼,似乎在注視著她,眼神漠然又悲憫。
林頓
溫黎本能地輕輕動了動唇。
他最后那句話到底是不是在騙她他和父王究竟什么時候才能來救她
意識的最后,是一片死寂的黑暗,一陣慌亂的巨響,以及身后比起石塊還要冰冷、卻并不硫人的觸感。
大
惡龍手札
我發誓,我并不知道人類不可以吃生的食物畢竟,之前的九千二百二十六個失敗寶石的主人中,從沒有一個提醒過這一點。
算了,看在看在她身上有水晶的份上,以后每天我都替她找來熟食。
我絕不是在關心她。只是怕她死了,水晶就沒有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