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就是古堡主人次子的房間。
偌大的房間正中央擺著一架木質外殼的三角鋼琴。
它看上去已經有些年頭了,就連琴鍵都有些風化的痕跡,甚至少了幾個黑鍵。
溫黎的視線小心地越過走在最前面的管家,落在琴蓋上。
那里有一點摩擦過的痕跡,或許也不是摩擦,而是一點開裂、凹陷,就像是用它重重砸過什么重物一般。
上面還殘存著一片朦朧的暗色。簡直像是風干多年的血跡。
這個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溫黎渾身立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飛快地挪開視線。
不要嚇自己不要嚇自己。
另一邊,管家依舊在解釋著。
“古堡的主人是當時聞名遐邇的鋼琴家,只是一次意外,他的雙手受傷無法再繼續彈琴,長子勞倫斯也在那場事故中夭折。
在那之后,古堡的主人就把所有的精力都傾注在了次子赫爾墨斯身上,精神狀況也愈發不佳。
“赫爾墨斯從小聽從父親的教導學習鋼琴,但是他實際上更喜歡只能在每天十幾個小時的練琴之后借著窗外的月光看書。
“傳說中,一次古堡主人發病時,恰巧聽見年少的赫爾墨斯彈錯了一個音節,于是他大發雷霆。
說到這里,管家的語氣低沉下來。他面無表情地看過來。
他就用你們面前的這架鋼琴的琴蓋,生生將赫爾墨斯的指骨一寸一寸碾碎了。
管家穿著一身講究的燕尾服西裝,內搭同色馬甲和白襯衫,雙手上戴著白色手套。看上去,和現代社會的穿著格格不入,倒和這座古堡像是同一個世界中的人。
房間里沒有開燈,交錯的光影落在他身上,看上去莫名有一種陰森感。
溫黎她不自覺打了個冷戰,眼神驚恐地再次看向琴蓋上的痕跡。
不會吧
這也太殘忍了。”她忍不住皺眉,感慨了一句,赫爾墨斯當時也不過是個孩子吧這樣的痛苦要怎么才能承受,而且之后他的未來可怎么辦
”自然是死了。”管家說,
34死后化作厲鬼冤魂,殺死了他的父親也就是古堡的主人,之后,就一直盤桓在這座古堡之中。
溫黎表情一僵,下意識向后退了一步。不會吧難道這里真的有鬼
管家臉上詭異的神情只是一瞬,他轉了個身,光線映亮了他整張平庸的臉。剛才那種令人有點毛骨悚然的感覺瞬間消失了。
他微笑了一下,還沒說什么,溫黎便聽見身側傳來一聲夸張的笑。哈哈哈,你不會當真了吧,溫黎
溫黎轉過頭。妝容精致、身材高挑的女生把玩著精美的美甲,正看著她。
這只是一些怪談傳說罷了,就像是景區吸引打卡游客的噱頭而已。
她笑得有些不屑,又有點憐憫也只有你這樣的人,才會這么真情實感地去聽這些鬼話。
包括剛才他說的那些,什么夜半在浴室里唱歌的女人,打開門卻永遠只能看見走不盡的走廊,還有那個什么會自己躺在床上睡覺的玩偶全都是傳說而已啦。
每一根頭發絲都透露著被精心照料氣息的女生瓊斯收回手。
她輕描淡寫地下了結論,“你不需要這么緊張的,不是嗎不要給我們的拍攝人為制造什么不便。
溫黎抿唇,有點不贊同“我建議你不要這樣說。”
”無論這里究竟有沒有發生過靈異事件,剛才那些提到的傳聞是真是假,對于這里,我們都應該抱有敬畏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