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雁半是欣慰半是慚愧“想不到老伯竟是身懷絕藝,我先前竟看不出一點端倪。他那般不必真氣而威力強橫的招式,倒與李魚的神思訣類似,只不知他練的是什么功體”
其實燒餅張并非世家大派的隱士,而是土生土長的余家集村民。燒餅張以燒餅為業,如今已經五十三年,其間妻子病逝、兒子孫子前往東山城定居,陪伴他的除了老陳頭等幾個村民老友,便只有每日制作的燒餅了。
經年累月之中,燒餅張積有所悟,從制作燒餅的和面、揉面、調餡、烤餅、夾餅諸道工序中領悟出一套威力強橫的功夫,這便是他胡亂命名的“燒餅功”了。
只是,燒餅張為人本分,又逆來順受慣了,雖然身懷神功,卻并不因此張揚囂張,依舊延續著日復一日制作燒餅的單調生活,賺取微薄的錢財,繼續著無趣而又不舍得離去的人生。
縱是遇上了蓄意鬧事的無賴子弟,遇上那強征暴斂的可惡狗官,燒餅張也并不顯露神功,依舊如黃牛般默默承受著。
所以,就算明知道陳記糕點鋪里的老陳頭已經不是自己的好朋友,就算明知道殺害老陳頭的那些兇手就藏在陳記糕點鋪里,燒餅張也沒有動手報仇。
“老陳頭已經死了,為他報仇,又有什么用呢我卷進去,根本沒有什么用,肯定還會連累更多的鄉親們。算了吧,算了吧。”
所以,燒餅張把一切都當做沒有發生,雖然喝酒的時候會想起老陳頭,雖然做夢的時候會看見老陳頭,可是賣燒餅的時候看見那許多村民笑著的臉,他從沒覺得自己做錯什么。
所以,燒餅張一如往常,在農忙的時候前去田地邊兜售燒餅,為饑腸轆轆的農夫們送上價格低廉的點心。
所以,燒餅張隨波逐流,在主街殺氣縱橫、房倒人亡的時候匆匆綁好木桶,收拾砧板,拿起火鉗,在擁擠的人流中抱頭鼠竄。
哪怕,是要他離開生活了六十多年的故土,他也無話可說,他也沒有什么波瀾。
直到,山邊回蕩著一句憤慨而又深情的聲音“鄉親父老,是李魚對不起你們。這點錢你們拿著重建家園吧。”
直到,天空下起了一場富貴雨,珍珠黃金玉佩,紛紛揚揚,在百姓的慌不擇路中灑下幾滴憐憫。
燒餅張霍然止住了腳步。
麻木空虛的心靈,忽然有了一點生氣。
于是,燒餅張回過頭,拖著老腿,逆著人流,向著主街而來。
“不是那叫李魚的小伙子在說話,是你在說話,對吧,老陳頭”
雖然,改變很可能只是一場笑話。雖然,逆來順受只會變成無福消受。
但燒餅張還在站在了威震天下的六大邪派面前,舉起他的火鉗,揮動他的手掌,將平凡枯燥的人生做成了一個燒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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