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屠子已然旋風似地沖了上去,舉刀大笑
“先吃某一刀。”
張家兄弟也好似聞到了血腥得到鬣狗,笑嘻嘻跟了上去。
一時間。
倒是最先出來的游俠兒,憋著半句臺詞兒,落在了后面。
鄭屠子把刀鋒作了犄角,像頭蠻牛犁了過來。
鬼面女身子一旋,在朦朦霧氣里,忽而消失,又忽而出現,卻已然出現在屠子側后。
又細又薄的劍刃在急速揮動中,彷如失卻了形體,融入了霧氣。乍一眼看去,那鬼面女好似驅著一蓬霧光涌向了屠子脖頸。
后頭,張少楠急急來援。
但他用的卻不是手上兩柄短刀,而是擲出一個輕飄飄、看來沒什么殺傷力的物件。
可就是這么個玩意兒,卻讓鬼面女身子一頓,猛然躍開。
那東西就落在了鄭屠子身上,正好搭在了他轉過身的腦門上。
“什么玩意兒”
屠子鼻子抽了抽。
一股子腥臭悶進鼻腔。
扯下來一看。
他嘛的
是塊月事布
屠子暴跳如雷,也顧不上那鬼面女了,把手里的玩意兒往地上狠狠一摜,跳腳罵道
“你這該死的潑才再亂丟這下流腌臜的玩意兒,老子先摘了你兄弟的腦袋”
張少楠嘿嘿一笑“怕什么破邪的不是”
“破你祖宗”
這邊亂糟糟鬧成一團,旁邊張通卻悄悄摸到一邊,不曉得往哪里一拍,聽得
“哐當”
一聲巨響。
一塊蒙著鐵皮的厚實木板倒扣下來,把大門封了個嚴實。
他放聲大笑
“任你個妖婦奸猾似鬼,還不是要喝你張爺的洗腳水這下,看你還能往哪兒跑”
狂笑聲里。
鬼面女一張惡鬼面具稍稍環顧。
近處,張家兄弟得意洋洋,鄭屠子躍躍欲試。
十步之外,游俠兒張易橫刀以待。
更遠些,道士馮翀手持黃符,劍客徐展長劍在懷。
反觀自己,退路已斷,赫然落入了六人圍剿之中。
率先動手的鬼面女。
興許是惱怒于張通的言語,身形閃動,直奔這混混頭子而去。
張通冷笑一聲,也不閃躲,抬起哨棍,瞅準方向,針尖對麥芒,劈頭就是一棍子砸下來。
照說,一寸長一寸強,這么一劍換一棍,怎么著也該鬼面女先躲閃才是。
可這長棍臨頭,她卻憑空挪開一個身位,將將讓開棍子,手上的劍卻半點不停緩,直取張通。
那劍太快太薄太細,融入霧氣瞧不真切,直到一點寒芒在眼前乍起,張通才恍然驚覺。
避無可避。
他卻抖起面皮,只管把手腕一擰。
“鏘”
原是弟弟張少楠及時趕到,雙刀交疊,擋住了這一劍。
而他手中的哨棍這種武器,本是一長一短兩根棍子用鐵索相連。在他擰動之下,前頭的短棍甩出一個圓弧,撩向了鬼面女的會陰。
本要提劍再刺的鬼面女只得抽身而退,可張少楠卻獰笑一聲,好似附骨之疽緊隨著翻滾過去,一刀釘向腳踝,一刀戳向膝窩。
鬼面女只得再退。
可鄭屠子已然殺到,樸刀一展,攪動霧氣,旋風也似的把她圈了回去。
兩兄弟一個哨棍用得陰險,一個短刀使得下作,再加上鄭屠子的樸刀大開大合之余,偏偏能做到查漏補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