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家暴的男人眸光犀利,大概是想和朋友放肆的侮辱詆毀妻子,此時卻壓抑著脾氣默默喝酒。
無名指上戴著戒指的女人躺在一個明顯年紀過輕的青年懷里,卻把下滑的衣領向上拉了拉。
有人趁著光線昏暗將手伸進陌生人的錢包,最后卻什么都沒拿,悻悻的揣著兜走了。
還有一個男人嘴邊一道刀疤,淺金色的發絲梳得一絲不茍,穿著整潔的西裝如同紳士一般,卻是這里最罪大惡極的。
如果他沒有認錯,對方是一周前剛被釋放的死刑犯,為什么能出來可想而
知,無非是錢和權力或者說擁有其他的可用性
費奧多爾沒有向那邊投去過多的視線,他對照橋信露出一個溫和的淺笑,“我告訴了你一個秘密,那么你也要告訴我一個吧。”
“那算秘密嗎”
“起碼不會有人提前告訴你不是嗎,如果你以后想要和人交往了,不說明的話可能會受傷。”他將照橋信肩頭上滑落的毛巾拉上去,“長大的你大概會有很多的追求者,不過你剛剛說了,人只能愛一個人,真心就是這么狹小又珍貴的東西。”
照橋信皺了皺眉,“我應該不會在這里找一個戀人,因為我只呆很短一段時間就會回去我是來避難的。”
費奧多爾眼神閃爍,未開口就聽孩子繼續說,“不是因為我爸爸媽媽犯了什么錯,也不是我犯了什么錯只是我上了報紙,有些太出名了,周圍一下子變得很熱鬧,爸爸媽媽擔心我受到傷害。”
照橋信的用詞一會兒是過去式時態,一會兒又是將來時,放在費奧多爾耳中,聽起來便是“爸爸媽媽擔心我,因為我受到了傷害”。
受到了傷害
費奧多爾幾乎立刻就明白了這句話的含義。
“因為什么”但他仍是問道。
孩子的目光很淡,似乎封閉剝離了人性,只剩一雙漠然注視世界的眼睛,“因為大家都是只看表面只顧自己的笨蛋,他們因為自己的意愿接近我,卻根本不管我的想法。”
“愚蠢的大人還會借著多長幾年的體格欺負弱小的孩子,武力壓制是最垃圾的了。”那個渾身透著神性的孩子如此說,“拋去這些,能靠崇高的品性讓人甘愿追隨臣服的人,能不動用暴力就改變世界的人,才最值得由衷敬佩。”
容貌昳麗的俄羅斯少年靜靜的,靜靜的凝視著他,只覺得呼吸都在片刻停止。
那個時候懷著這種想法的照橋信,如今已經足夠坦然,他學會了利用自己的這份優勢,且以更溫柔的方式正視他人的喜愛。
偶像和粉絲之間是有距離的,他們會深知自己喜愛的人擁有自己的生活,他們也明白自己喜歡的人同時被很多人喜歡,并覺得這理所當然。以偶像的身份與他們建立聯系,以偶像的身份將這份喜愛命名,殘忍又溫柔。
照橋心美的定位其實也是這樣。
她是校園女神,沒有人會想去獨占她,他們已經自慚形穢且因競爭對手太多而毫無勇氣,所以也就沒有人會打擾她。
將助理扶到一邊的沙發上躺下,照橋信急急忙忙的回到了屏幕前,面容偏向少年的紫眸青年還在等著他,“抱歉,剛剛出了些狀況,工作人員應該會延長我們的時間。”
他的神色有些許慌亂,卻仍然耀眼的令人移不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