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接下來的事情就和她沒關系的金發少女一驚,微微睜大那雙紅色的眼睛看他,難得的,有些底氣不足地詢問“那,那,我還要做什么”
本來打算自己動手處理傷口的禪院甚爾和她對視了一秒,突然改變了想法。
“我沒什么力氣,你幫我把衣服剪開吧。”他這么似笑非笑地這么說完,把毛巾往旁邊一擱,索性攤開手半仰躺在沙發上了。
畢竟這些傷雖然不至于致命,但血一直這么流也對他來說有點麻煩,能不動他還是不太想動,因此只指指急救箱里的剪刀。
然而少女卻站在原地沒動作。
禪院甚爾挑了挑眉,以為是這天真的小孩還在意禮貌不禮貌敬語不敬語的事情,畢竟她看上去倒像是會注意這些的人,因而,他便用有些疑惑的,帶著一點輕微嘲意的聲音問“我應該說麻煩你幫我嗎還是我該加請”
“不想說的話不說也可以”景山娜娜一愣,在意識到他在說什么后擺了擺手,走進他的同時將外面披著的針織外套解下來放在一邊,拿起剪刀,小聲解釋,“我只是,沒反應過來。”
沙發并不太大,禪院甚爾的坐姿又過分放松,讓景山娜娜無處可坐,當然,她看了一眼已經被他的血染了一大片的沙發,此刻也并沒有坐下的欲望,只撩起一點裙擺,將赤裸的左膝壓上沙發,幾乎和他的腿貼在一起,卻在拿著剪刀湊近他。
這大概是少女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還在流血的猙獰的傷口近在眼前,鼻腔里滿是血腥味,額頂處又能察覺到一點身前男人呼出的氣,叫她的手有點不受控制地發抖,更何況剪刀也不算鋒利,所幸沾了水的緊身衣還算好剪,因此磕磕絆絆的也能把緊身衣一點點剪開。
只是雖然衣服剪開了,他的傷口周圍和布料已經粘連到了一起,景山娜娜把剪刀放到一邊,將布料拉開的時候小心地不能再小心,下意識地咬著嘴唇,連氣也不敢喘,看得禪院甚爾有點想笑。
并不理解她為什么這么緊張的黑發男人不太習慣這慢吞吞的動作,但既然是免費的勞力,他也沒說什么,只是覺得有些無聊,隨口挑起了話題“對了,小鬼,你叫什么”
頭頂上驟然響起的聲音讓景山娜娜的手下意識一顫,差點把一塊布都扯下來,但她很快反應過來穩住了手指,抬眸用緋紅色的眼眸看他一眼,稍微有些不滿地抱怨“哪有答應做了男朋友還叫小鬼的就算不知道名字也該叫小姐,或者女士這類吧”
更何況,怎么有人在這種時候還有閑心閑聊啊
雖然景山娜娜知道這個人不怕疼,就算她直接把布料扯下來估計也不會皺一下眉,但她總感覺那樣做的話她會幻痛,所以沒這么做,一邊和他說話,一邊還依舊緩慢地把衣料從傷口處拆下來。
“好吧,這位”禪院甚爾抬頭環顧一圈這雖然干凈但實在有點年頭了的舊房子,撇撇嘴,“沒錢的小小姐,你叫什么”
金發少女撇撇嘴,難得語氣不太好地回答他“沒錢的小小姐叫景山娜娜。”
禪院甚爾點點頭,很漫不經心地重復了一下少女實在常見的名字,點點頭,帶著點敷衍地應和道“噢,娜娜。”
“是ナナ,不是奈哦”少女這么說著,怕他會意錯名字,便用手指在空氣中隨便寫了兩下,確認他知道后,又繼續低頭為他拆衣服。
一片片的染血的布料被隨手扔到地上,這時候景山娜娜不需要教也知道接下來大概是用毛巾幫他擦擦傷口周圍的血,于是也這么做了,擦拭的時候傷口還在流血,本來就帶一點水的毛巾很快蓄多了血水,她的手指手掌不可避免地染上了紅色,而后又有幾滴血水順著她的手掌往手腕手肘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