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禪院甚爾終于注意到她身上穿的校服了,是黑的,倒還算耐臟。
他這么想著,卻問出了和想的完全不搭邊的問題“對門有人嗎”
這樣話題的跳躍讓景山娜娜一愣,下意識回道“沒有。”
她頓了一下,以為他在擔心他這樣住進來會不會被人疑心或者告訴她父母,所以很體貼地解釋道“沒有人,去年冬天搬走的,樓上只住了一戶,好像回鄉下了,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樓下兩戶都是租客,都和我爸媽不熟,再者我爸媽不管我,但會給我打錢,所以別擔心。”
確認不需要去對門封口后,禪院甚爾挑了挑眉,看著面前完全沒意識到的少女,沒和她解釋,只笑了一下,點點頭,敷衍道“這樣啊,那你過得倒還挺舒服的。”
“好了,差不多了。”他這么說著,直接伸手把毛巾從她手里拿過來,胡亂擦了擦傷口處,就扔進已經是血色溫水盆里。
自認為解決了一件大事的景山娜娜也松了口氣,將手放在溫水里洗了一下,問“接下來該干什么”
“縫起來。”他指指桌上的針線,“會嗎”
“應該會的”
膽大而嘴硬的金發少女有些不太確定地點點頭,然而她將針線拿起來湊近他傷口的時候手抖動的幅度實在太大了點,實在讓人疑心她是否會干脆直接把針甩出去。
把景山娜娜這副菜鳥盡收眼底的禪院甚爾嗤笑了一聲,終于沒了差使他金主的興致。
“算了,還是我來吧,大小姐,你看上去連縫衣服都不會。”他這么說著,拿過針線,毫不猶豫地將針刺入自己的傷口,動作極其嫻熟,同時又像是感覺不到痛一樣,還神色如常的和面色發白的少女閑聊
“怎么了你怕血嗎還是現在看到傷口終于覺得害怕了”
甚爾本來想說就算怕,十萬円也是不退的,然而金發少女的回答卻出乎他的意料。
“不是。”景山娜娜的視線掃過他赤裸的肩膀,如果在平時,她看到這樣好的身材,一定會忍不住多看幾眼,可此刻,這本就有舊疤的,鮮血淋漓的肩膀上正在被人用針線一點點縫合傷口,她便沒有再細看的勇氣,只被燙到一樣移開視線,她撓撓自己肩膀的位置,小聲囁喏道,“我,有點怕疼。”
“我受傷,你疼什么”禪院甚爾瞥了自己的肩膀一眼,有點奇怪。
金發少女抿了抿嘴唇,看了看他,像有些難為情似的撓了撓臉頰,她的指尖還沾了一點血,隨著她的動作在臉頰上留下了一條紅痕,像她為此紅了臉似的,聲音也隨之低了不少“我看到你的傷口,好像自己也在疼。”
聽到這有點新奇的話,禪院甚爾挑了一下眉,沒露出什么表情來,只奇怪地睨了她一眼。
畢竟他受過太多傷,但還沒體會過看到別人受傷會感到疼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