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被問及的人變得嚴肅了些,額發掃下來略微擋住眼睛,將他的表情略微擋住。
“那個家伙出爾反爾,臨時變了主意,說要回去好好考慮考慮。我和他約了下一次見面的時間,后天上午,在朝露酒莊。希望你這位負責人,能準時到。”
安室透故意在負責人三個字上咬了重音,說話間靠著額發的掩飾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番坐在沙發上那人。
“出爾反爾”
被任務轉移開了大半注意力,池川奈略微瞇起的眼睛在陰影下閃過一道流光,手指在沙發表面上敲了兩下,“我記得他做的就是酒莊的生意。”
略微回想了一下交易對象的資料,安室透給出了肯定答復。
“那就斷了他的資金鏈。靠組織把生意做大了就想收手,這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我想后天見面時,這位的態度會好上不少。”
他垂著眼睛想了想,下意識伸手想拿自己的手機,這時才想起來手機剛才已經被琴酒扔到了不知道哪兒的地毯上。
“手機。”池川奈皺著眉頭,轉頭沖琴酒伸手,示意誰扔的誰去撿。
琴酒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從口袋里拿出自己的手機扔了過去。
也行要是真去撿自己那個手機的話,這個距離他們倆還得手牽手在波本的眼皮子底下一起離開沙發。
想到那個場面池川奈就牙酸,他拿過對方的手機,劃開屏幕給現在正往別墅那邊送文件和行李的助理打了個電話。
交代事情時,他隨意換了個姿勢,一聲很輕巧的鈴鐺聲隨著他的動作一并傳來。
安室透下意識順著聲源看去,池川奈抬腿間衣物下擺隨著重力向下方滑落,衣料間露出了一截很有骨感的腳腕,上面松松環著一個綴了鈴鐺的銀鐲,剛才的聲音顯然是從這里傳來的。
“后天上午10點,希望你這次不要又有什么臨時安排。”安室透頓了一下,很快移開視線,這一移,就移到了池川奈和琴酒交疊在一起放在身側的手上。
看著兩人十指相扣的手,他又詭異的沉默了一下。
“知道了。”池川奈掛斷電話后將手機拋了回去,又在腦內過了一下最近的安排。
后天并沒有什么其他安排,朝露酒莊風景也不錯,剛好談完交易在那邊躲幾天清閑,也沒有管家以之前受過重傷為理由攔著他少喝酒。
朝露莊園的紅酒好像一直飽受贊譽。
“既然談完了,還不出去”想完這些,他彎了彎眼睛,抬眼見波本還站在門口,開口便要趕人。
“那祝你們”看著池川奈最后那個意味不明的笑,安室透心里暗暗警惕,臉上笑意卻不減,念最后一個詞的時候聲音都帶著深意,“愉快”
從基地的安全屋內離開,安室透一點點將剛才觀察到的信息在腦內整理了出來。
首先是懷疑身份的問題。哥倫白不喜歡做麻煩事,之前那通電話就已經解決了所有事情,后天再次和交易對象見面時不會有第二種結果。
他根本不需要出面,卻仍然要和自己一同前往酒莊見對方一面。
明明今天最關鍵的任務隨便就放了鴿子,后天的掃尾卻要參與。
他打的到底是什么主意
想起對方剛才打電話時,幾句話就決定了一個迅猛發展著的集團生死時的樣子,安室透垂下眼睛,眼神晦暗不明。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組織在性命上的威脅縱然能控制住人,但是很多時候,巨大的利益誘惑和失去后帶來的后果,反而能使那些人更奮不顧身的為組織效力。
從這個方面來看,掌握著經濟命脈的哥倫白反而比琴酒更讓人忌憚。
現在他們兩個攪在了一起
想到這一點,安室透的表情微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