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細聽這下只有輕微的呼吸聲。
被藥物影響的大腦思維混沌起來,沖矢昴伸手抱緊懷里的人,在說話前先一步咬緊牙關,將思緒拉扯回來了一點。
真是要命。
驚人的燙意從被咬穿的脖頸位置傳來,漸漸涌向全身,在那么一刻他只想放任自己伸手去摟緊懷里的人,用最大的力氣將人按進懷里。
他低下頭,想借著兩人的姿勢親吻對方從黑發中隱約露出的耳廓,在嘴唇馬上要接觸到皮膚時又偏頭錯開,最后只是用側臉輕輕蹭了一下他柔順的黑發。
就算再怎么告訴自己這是夢,脖頸上傳來的觸碰仍然讓人渾身發燙。
池川奈安靜地貼著他,像是沒意識到此刻已經被一個對他有心思的男人抱回了房間,門還被落了鎖。
全心全意將自己交給他的態度,安靜的依賴或者說相擁,他在臥底的那兩年里從來沒有見過的神態,現在就赤裸裸地攤在他面前。
“夠了。”他深吸了一口氣,在眩暈中回過神來后才注意到剛才自己的力道太大,恐怕會在對方腰上留下有些駭人的指印。
伸手護住對方的后頸,另一只手略微用力,沖矢昴咬牙想讓人抬起頭來,出口的話比起在對對方說,更像是警告自己,“到此為止。”
他當然知道無論是在現實里還是夢境里,只要有了放縱的開端,一切都會失控。
萊伊的身份可以讓他無所顧忌地去暗示對方,抓住一點弱點就乘勝追擊,半強迫著也好,一時興趣使然也好,萊伊不會壓抑,不會克制,只會隨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因為對于組織里的人來說,關系只始于沒有什么其他感情的,單純的對快感的追尋,沒什么其他緣由。
但是現在不一樣,去掉萊伊的身份后,無論是因為尊重還是其他什么,即使是在夢里,也不應該。
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在喊出最后名字之后卻在接下來的話上卡殼了。
之后呢,自己該說什么,讓自己夢里幻想出來的池川奈停下動作簡直像是在自己和自己博弈些什么
還沒等用被致幻素影響到有些混沌的大腦,沖矢昴就感覺胸口衣服一緊,懷里那人像是不滿意他的沉默一樣,推搡著他的胸口向室內走去。
背上一疼,他直接被人按在了榻榻米上,年輕男人順勢坐在他身上,和當時在儲物室里差不多的姿勢,但是現在位于上方那人明顯比之前從容得多。
黑暗當中,只有那雙異色的眼睛在閃著幽暗的光,他舔了舔嘴角的血,用一種不明的目光打量著身下那人,再次湊上前去。
在這個地方用吸血鬼牙里的致幻素把人弄暈,等吃完之后也不用收拾殘局,要是在門口就把人咬暈了還得把他拖進來,赤井秀一那一身肌肉看著就重,他可不想吃完飯還得做體力活。
重新咬住那截脖頸,甜香的血液在唇齒間溢開,鮮紅的血當中夾雜著只有吸血鬼才能看見的、融化的水銀一般的東西,與血液一起涌入口中。
是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