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準備在夏日祭最后環節出現,做拉票宣講的政客悄無聲息倒在私人休息室里,腦袋下方漸漸積攢出一小泊血液。
進入那座位于山間、裝修日式的高級酒店作為內應的波本幾步走來,很快從房間內拉上了
窗簾,在窗簾徹底合攏之前,他抬頭看向遠處山林間一閃而過的反光。
他視線所及的地方,留著黑色長發的男人從絕佳的狙擊點站起身來,他收起狙擊槍,動作迅速地將其拆分開來,裝在外面看起來像裝著吉他的背包里,然后迅速離開了原地。
來到山下時,那輛屬于哥倫白的車已經在路邊停靠許久了。
少爺坐在車輛后座,他走來時,對方正依靠在車窗邊上百無聊賴地玩手里那把夏天用的折扇,看上去已經犯了困。
車輛就在和廟會一條路之隔的山腳位置,卻很少有人來,遠處是熙熙攘攘、人潮擁擠的廟會,這里是路燈下停靠著的車輛,看著像被屏障隔開了一般。
“現在就走”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萊伊下意識開口問道。
“要不然呢在這等著被察覺到人死了的警察找上門來”哥倫白斜了一眼肩膀上還背著危險物品的成員,看上去像是覺得對方問了句廢話。
“倒不是這個意思。”早已習慣這種說話方式的男人停頓了一下,將手搭在車窗上,“去我的安全屋”
駕駛座上的司機目不斜視,一副絕對不干涉頂頭上司私人生活,只當一個毫無感情的開車工具的模樣。
哥倫白點了點頭。
窗外那人瞇起眼睛,很快看清了他旁邊的兩個手提袋,一個里面明顯裝得是書,看來又是準備占據自己的房間,窩在沒多大一點的地方看書。
腦內突然冒出另一個想法,萊伊拉開后備箱,把背上背著的狙擊槍扔在車里,然后敲了敲后座的門,在對方打開車門的那刻直接伸手,將人從車上拉了下來。
“機會難得。”說罷,不顧對方皺著的眉頭,他握緊手里那截腕骨,直接帶著人走向不遠處擁擠的人潮當中,“既然都來了,那就上去看看。”
這套說辭很好貫徹了隔壁來都來了的理念,哥倫白皺著眉頭,抗拒一般往后掙扎了兩下,司機一時不知道是情趣還是真不想去,打開車窗欲言又止的半天,又重新把車窗按上去了。
握在手腕上的手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道,他下意識排斥陌生又熱鬧的地方,跟著對方往前走了十幾米就能看見廟會上的各種攤販,五光十色的裝飾和燈光,看著就過于熱鬧和晃眼。
被拉著擠進擁擠的人潮當中,原本在車里被空調吹得滿是寒氣的衣服很快被蒸熱。
“你要是閑著沒事”哥倫白面色不善,一句話還沒有說完,眼里就突然撞上一團紅色。
光顧著躲避歡快的人群,他根本沒注意到旁邊的男人是什么時候從最近的攤位上買來了一串蘋果糖,用色素染紅的糖紅得晃眼,他面色古怪地接過去,沒再說話。
日本有邊走邊吃東西是很失禮的行為這種說法,再加上心里對沒吃過的東西那種下意識的警惕,他看了手里的東西半天,并沒有下口。
“一般在這種時候沒人會在乎這些禮節。”萊伊仰了仰頭,示意他看周圍幾乎都在邊吃邊逛廟會的人群,“如果你是擔心食物有什么問題,我應該也沒時間和理由提前買通攤主,給自己的金主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