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五條先生不喜歡這樣的環境。
也難怪,那個人,會不喜歡這種地方。
粗略算下來,伏黑惠已有快十年沒有見過那個男人。
或許是已經死在這世界上的某個角落,也或許是在這世界上的某個角落大口喝酒吃肉賭馬。
總之,那個家伙的去向,他早在小學時就習慣了不再抱有期待。
就連要求五條悟帶伏黑惠到禪院家商議的禪院族人,也沒哪個當真會去擔心“伏黑甚爾”其人的安危吧。
遠遠看到議事廳大門的五條悟提前揚起笑,還不等侍女向他介紹,他就長手一攬,在議事廳正門前擺出一個浮夸至極的介紹姿勢。
“鏘鏘鏘大家看看是誰來了”
被他攬住脖子的黑發少年看著議事廳內黑壓壓的一片腦袋,突然有些窒息。
現場陷入迷之沉默。
原本和五條悟約好的只有禪院直毘人,但兩人在侍女引路走到禪院家議事廳的這段時間里,里面陸續擠滿了禪院家的各色人馬。
說到底,十影法持有者對禪院家的意義非同尋常。
在一群人中格外高大的禪院扇額角青筋直冒,他率先上前一步,指著少年身上的紋付羽織袴,顫抖的手指幾乎出現殘影。
“他、他身上的那個家紋是怎么回事”
五條悟相當無辜地攤攤手“這可是五條家請的匠人特地趕制出的禮服,上面當然要放五條家家徽啦”
“總不能用一天都沒有養育過惠君的禪院家的家徽吧”
“來來來”
“惠啊,我來給你介紹一下”
“那邊那個白發背頭老爺子,是禪院家家主,禪院直毘人”
醉醺醺的禪院直毘人摸摸自己的胡子。
白發青年指了指沖在第二的狂放馬尾辮大叔“這位是禪院甚一,說起來,從血緣上看,他還是你大伯呢,親大伯哦”
禪院甚一露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至于其他的,嗯”
五條悟突然卡殼,陷入詭異的沉默。
三秒鐘后,他右手握拳輕敲左掌。
“剩下的都不重要啦”
頂著一眾意味不明的灼熱視線,垂下眼睫的黑發少年微微挺直后背。
接下來,就是自我介紹時間了。
“伏黑。”
“伏黑惠,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