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音還在長廊間回蕩“看完記得還回來這可是禪院的傳家之寶”
“誒”終于后知后覺意識到這份卷軸之珍貴的惠手忙腳亂地抱緊卷軸。
另一頭,染了一頭金發、只在發尾留出一截漆黑本色的青年像是趕場子般出現了。
“十影法持有者初次到禪院家”這樣的消息,他竟然被禪院家的所有長輩瞞著,直到和他同屬于“炳”的禪院家術師巡邏隊同僚向他透露,他才接到消息匆匆趕回來
姍姍來遲的禪院直哉一臉陰沉地看著抱緊繪有禪院家禁制咒文卷軸的瘦削國中生。
“開什么玩笑你這家伙,就是那個所謂的十種影法術”
憑心而論,伏黑惠的體格說不上文弱,畢竟也算是保持劍道訓練若干年的運動少年。
但是,和他這個優秀的禪院家主繼承人比起來究竟哪里夠看了
不就是術式嗎不就是十影法嗎
曾經被禪院直哉用在禪院家其他同輩身上的嘲諷,如今同樣可以被那些他曾經看不起的人用在直哉自己身上。
這一點,讓一貫以鼻孔看人的直哉出離憤怒了。
可是,即使是他也不得不承認一點。
「要論生得術式,禪院又有哪種術式,能比得上十種影法術呢」
面對突然出現后大叫一聲就開始自顧自做顏藝的金發青年面前,惠謹慎地后退一步,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對方。
五條先生跟他說過,不管此次禪院之行遇到什么,都不會有人敢在這種敏感的節骨眼上攻擊自己。
也就是說,他這次只是過來當一座雕像的。
從踏入禪院家大門開始,伏黑惠就是一顆會呼吸的、長在地里的生姜。
金發青年面目猙獰片刻,可以看出內心活動十分活躍,身上那股毫不掩飾的惡意讓少年下意識按住腰間懸掛的佩刀。
下一秒,惠就聽到至今還沒跟他做自我介紹的青年對自己氣沉丹田地大吼一聲
“你這家伙終究不是甚爾”
伏黑惠“哈甚爾是誰”
這么多年過去,就連學校的資料都填過無數回,他再遲鈍也不可能不知道早逝母親和失蹤父親的名諱。
但那個男人和眼前這個自大的家伙關系怎樣,跟他伏黑惠有什么關系
禪院直哉憋氣。
金發青年轉過頭,陰陽怪氣地對五條悟說,
“悟君,這就是你看中的”
五條悟扒拉起自己的眼罩,他旁觀著黑發少年不動聲色使壞的樣子,只覺得非常有趣,便也有樣學樣打斷禪院直哉的話。
“你又是誰”
最強先生是真的跟這位禪院家的大少爺不熟。
雖然他平日里很自來熟沒錯,但也不是什么人都有資格上來就“悟君”長“悟君”短地這么叫他。
禪院直哉
禪院直哉
禪院直哉
嚴重受挫的禪院直哉面目扭曲,他怒而轉身,直接走人。
這禪院家,他是一分鐘也待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