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在少年的呼喚中乖乖扭頭,粘人地貼著惠的小腿不放,尾巴無比歡快地搖晃著。
整個過程中,兩只玉犬毫不掩飾自己的雙標。
令禪院族人無語的是,他們毫不費力地發現,玉犬現出身形后,黑發少年身邊的空氣明顯柔軟了些許。
比起禪院族人,這孩子顯然寧愿和他的式神相處。
距離伏黑惠覺醒十影法那日不過一周,他的十種影法術還未開始正式開發,如今依舊只有開局點擊就送的兩只黑白玉犬。
饒是如此,議事廳室內依舊此起彼伏地響起倒吸冷氣聲。
若干道干枯的、或是貪婪的聲音嗡嗡地從躲在陰影中的人們口中發出。
“那真的是我們夢寐以求的十種影法術啊。”
“那樣的術式,本該由我們禪院家來教養”
“身為五條家家主,又憑什么對我們禪院家的家傳術式指手畫腳”
看著又開始蠢蠢欲動的禪院家,五條悟唇角微勾,他扶了扶要掉不掉的眼罩,故作沒有聽清。
“什么什么,剛才是誰在說話,不如站出來跟我細說”
“哪位大叔有話要說,直接站出來嘛,畢竟、我可是很好說話的喲”
像是收到某種指令,玉犬一左一右站在沉靜地穿著一襲和服的黑發少年身邊,配合著目無表情的惠兇惡齜牙。
超兇jg
整套流程非常流暢,流暢到簡直就像五條先生這幾天背著惠跟玉犬們預演過一樣。
動都沒動卻被迫成為門神的黑發少年
剛才還哄響了一瞬的議事廳即刻安靜下來,沒有一人敢站出來反駁。
白發青年無奈地聳聳肩,無奈得仿佛是自己被逼成為少年的監護人,他在一片灼熱到燙手的嫉妒視線中撈起小白,動作極為自然地揉搓狗頭。
“說到底,在伏黑先生失蹤的這幾年間,惠君一直是我在照顧,不是嗎”
作為原本就有血緣關系的人,早就得知少年存在的禪院家反而對伏黑惠不聞不問這是無可辯駁的事實。
至于伏黑甚爾當年和禪院直毘人簽訂的合約,被最強咒術師以強硬態度直接無視了。
那家伙沒死更沒讓惠繼承遺產,哪來讓小輩給他償還債務的道理要追討債務,禪院家直接通緝正在天涯海角逍遙的伏黑甚爾更快些。
鑒于伏黑惠還在現場,最強咒術師有一點沒有說明。
當時的情況,勉強能算是伏黑甚爾隨口把自家崽托付給他的。
親眼看到十影法的效果到底不同,禪院直毘人沉聲道“大家先散了吧,我還有點事情需要跟五條家家主商量。”
他半闔上眼,有一下沒一下地拋接著手中的酒葫蘆,像是在考慮什么。
五條悟對著惠做出“翻閱資料”的手勢。
他們來這趟當然不僅僅只是為了“向禪院家示威”這種沒什么大用只為解氣的舉動,還是為了獲取禪院家千百年來對十種影法術的研究記載。
這份歷代十影法和禪院族人整理過的筆記,將會是伏黑惠掌握十影法的極大助力。
就像是五條家,對六眼、對其他稀有度沒有那么高的家傳術式,同樣有筆記傳承下來。
這向來是每個家族不外傳的底蘊。
而現在,在十影法持有者對禪院家連疏離冷漠表象都不愿意掩飾片刻的情況下,禪院直毘人最終還是做出了這個決定。
禪院家主將手搭在少年的肩上,打出一個帶著濃厚酒氣的嗝。
“惠啊未來,終究是要看你們的。”
他看著少年一頭凌亂翹起的黑色頭發,仿佛看到了某個在鬧市街頭和他進行交易的順毛叛逆青年。
對上少年略帶疑惑的眼神,禪院直毘人并未多做解釋,將帶有咒力封印的卷軸丟進少年懷中后就大搖大擺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