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劍男士們之所以會被驚醒,正是因為伏黑惠突然劇烈波動的咒力。
身為供給本丸咒力運轉的審神者,伏黑惠的一切咒力波動都能被刀劍男士們感知到,只是審神者自以為并不明顯而已。
可伏黑惠本人言談中卻對自己曾在睡夢中調用咒力一事毫無印象,就連經常陪伴他入睡的式神今天值班的應該是那兩只玉犬現在也不在室內。
此時四舍五入已到了晨練的時間,伏黑惠打著哈欠往道場走,本就換上內番服的幾人也尾隨他而去。
一大清早,自小就習慣晨起起床晨練的真田弦一郎睜開眼,找了處庭院的空曠地帶進行空手練習。
考慮到這是在別人家中,他已經將起床的時間推遲了兩個小時。
“唔是主公的師兄嗎起來得很早嘛”
堀川國廣捧著換洗衣物路過長廊,他沖警覺地繃緊后背的少年揮揮手,輕笑著出聲“如果不介意的話,真田君要來我們這里的道場訓練嗎”
真田弦一郎的瞳孔微微放大。
哪怕是眼前這位看起來特征并不惹眼的少年,步法都輕靈到讓自己無法察覺他手上甚至還捧著一大盆看起來重量不輕的衣物
堀川國廣把臟衣簍送去幾步之遙的洗衣間,便帶真田弦一郎往后院的室內道場走去。
時間才剛到六點,伏黑宅內部的道場內卻已是燈火通明。
嶄新的道場才建成沒多久,還帶著木地板養護油的濃郁氣味,不算刺鼻,卻也沒有那么好聞。
對常年浸淫在道場中的人來說,倒是會莫名讓他們的內心平靜下來。
還沒走近,一人一刀就聽到里面急促的刀劍相擊聲,還有腳底和地板摩擦時的刺耳聲響。
這座道場建成的時間并不長,地板上木刀竹刀造成的刻痕卻密密匝匝分布著,密集到無法修飾的程度,道場一隅還能看到堆成小山的廢棄稻草人,上面的破損處盡是刀劈拳擂,招招都直奔要害而去。
真田弦一郎早就知道伏黑惠和虎杖悠仁經常在位于東京的伏黑宅練習,可比起純粹的劍道訓練,這里面一直在進行的,更像是某種對生死之間戰斗的演習。
道場內側的場地上,昨天才見過第一面的奇怪男人正拿著竹刀和艱難抵抗的伏黑惠對陣。
與其說是“對陣”,倒不如說是“戲耍”。
雖然伏黑惠已經能讓劍道水平也位列全國級別的真田弦一郎感覺到威脅,可在此時此刻,海膽頭少年完全沒有還手之力。
在與那位被稱為“兼先生”的對戰中,
伏黑惠正處于完完全全的劣勢中。
和泉守兼定大笑著將刀鋒狠狠下壓“就是如此大干一場吧惠”
繃著臉的黑發少年反射性地橫刀格擋,他咬著牙吐槽“既然這么說,那就專心些啊卡內桑”
話音還沒落地,伏黑惠就被猛然一個用力的長發青年擊中刀身,連刀帶人向后滑行了七八米才堪堪止住退勢。
正在評估中的真田弦一郎屏住呼吸。
那個男人使用的力道絕對算不上弱,若非伏黑惠已經調整控制過自己的姿勢,他大概整個人都會被掀到對面的墻上。
場地旁邊圍觀的幾名青年哄然笑成一團,已經換上清爽簡便的居家服或是浴衣的幾人此時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啊啦啦,還真是懷念惠以前被一刀就推得倒翻跟頭的場景啊。”
伏黑惠猛然扭過頭,對著正在看戲的鶴丸國永抗議,他隱忍地一字一句強調“那已經是十年前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