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下意識認為自己要祓除的是那只一級咒胎。
伏黑惠撫摸著小白的腦袋,他警惕地握緊物吉貞宗“尚未孵化的咒胎,理論上是無法移動的。”
別說是尚未孵化的咒胎,已經成型的咒靈也很少會離開自己的誕生地獨自行動,不過這種特例并非沒有出現過。
禪院真希眼神陡然犀利起來,殘穢在眼鏡的視野中無所遁形,她補充道“而且,這里完完全全就只有一只詛咒的咒力殘穢”
放在咒術師范圍中,這種情況說常見不算常見,要說罕見,同樣算不上多罕見。
比如式神使和式神使操控的式神。
比如伏黑惠和他召喚出的玉犬,還有他手中的刀劍付喪神。
理論知識更充分的禪院真希扯了扯嘴角“咒靈可不存在什么召喚式神的說法,就算是有從屬關系的上下級,它們的咒力也是不同的。”
“如果,”海膽頭少年有些遲疑,“如果,它們是從同一個體里被拆分出來的呢”
“喂喂喂惠,這種時候可不應該說冷笑話。”
“我之前遇到過一只特級,它會孕育出等級更低的咒胎。”他說的是虎杖爺爺那次。
“還有,據說五條先生之前祓除過一種由于厭惡蟲害而誕生詛咒,也會分散出許多來自本體的幼蟲”
禪院真希不爽地嘖了一聲。
她環視著四周“說起來這間爛尾樓,此前究竟是打算用來做什么的”
在遞交給政府的信息里,這里只是一座拖延了十幾年都沒建造好、拖到公司倒閉只能終止繼續的建筑。
可除了兩
人還沒去過的六樓,已經探查過的其他五層只是沒有進行軟裝而已,大部分地方都因歲月變遷蒙上一層厚實灰塵,僅有個別屋子留下過流浪者侵占的跡象。
在小黑小白一只狗陪著一人偵查的時候,被伏黑惠召喚出來的大蛇也不曾閑著。
縮小成筷子粗細的銀白色小蛇靈活地在建筑的各個管道間游走,遠比明面上目標巨大的兩人兩狗要低調得多。
“真希學姐”接到大蛇訊息的伏黑惠聲音嚴肅起來,“這里的地下,好像還有一層。”
那是圖紙里完全沒有上報過的區域,如果不是善于鉆各種小洞的小型大蛇因為被自家主人委以重任嘚瑟到來回游走,卻不慎被卡進某處洞里,匆忙掙扎間有了意外收獲,他們很可能會這樣錯過。
直白點說,就是那只不省心的小蛇剛才陰差陽錯地掉進了地下某個已經被封閉起來的暗室。
等伏黑惠艱難地解釋完大蛇的功勞,禪院真希不由陷入沉默。
要把大蛇弄出來簡單,解除術式重新召喚一遍就可以,難的是他們如何進入已經封死的空間。
六樓近在眼前,對即將面對未知一級詛咒的兩人來說,分頭作戰并非最佳選擇。
更加主動的真希當即作出判斷“先去樓上把那只咒胎祓除掉”
她向上爬了幾步,又扭過頭,表情復雜地補充一句“你的式神還都挺有個性。”
暫時掉線的大蛇不提,只聽懂這一句的傻白甜小白狂搖尾巴以示肯定。
它滿意地蹭了蹭情緒還有些緊繃的綠發少女,被對方狠狠揉了一把頭毛,才屁顛顛縮回海膽頭少年身邊搖尾巴。
伏黑惠捂臉不不不,小白,這大概、或許真不是夸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