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頭,與三個影子人所處位置遙遙相對的降谷零深吸一口氣,穿行過不知何時就會落下子彈的危險區域,潛行到艾蓮妮卡身邊。
等待他的,是列別杰夫15黑洞洞的槍口。
降谷零
天上也是槍口,面前也是槍口,簡直沒法過了。
但是,不管是隨時可能無差別殺人的普羅米亞,還是帶著大批人馬肆無忌憚地持槍亂晃的納達烏尼奇托基提首領艾蓮妮卡,對他的戀人、對這個國家的民眾而言,無
疑都是隱患。
因槍聲停歇開始短暫修整的俄裔女性面色沉沉“你是誰是普羅米亞的走狗嗎”
艾蓮妮卡的小臂繃緊,看上去隨時準備著給想要攔住自己去路的金發青年一槍。
降谷零持槍與半靠在墻邊的艾蓮妮卡對峙著,從她身后正在發生巨變的詛咒身上略過,眉眼間的些許異樣很快被壓下。
這個女人知道他的孩子,某種意義上正留在自己身側嗎
從十歲孩童體型無限膨脹起來的基里爾正在以令人暗暗心驚的速度從那副人類模樣“進化”,咒靈外露的筋肉、虬曲的燒傷疤痕一點點膨脹、扭曲、變形,讓已經腫脹變形的詛咒愈發猙獰。
可哪怕已經變成意識不清的、已有三四米高的基里爾卻還在嚶嚶哭泣著,殘留的意識讓它下意識伸出手,試圖堵住艾蓮妮卡正汩汩流血的槍傷。
死前還是個十歲孩子的他,手還沒有母親柔軟細膩的掌心大,如今的它卻一巴掌就能護住還死死盯著面前不速之客的金發女性。
咒靈晃晃悠悠地漂浮在母親身后,似是怕自己的重量壓到無法感知到自己的艾蓮妮卡,它輕飄飄地將雙手搭在與自己相比又瘦又小的金發女性肩上,像是稚童們常玩的開火車。
在它身前艾蓮妮卡神色狠厲,她的傷口還在對準金發青年“讓開我今天一定要一定要”
降谷零穩穩持著槍,面不改色地繼續說“帶著你的人,從這個國家滾出去。”
只要不在日本境內斗法,在那之后,艾蓮妮卡與普羅米亞之間的恩怨,就與他無關。
拉布倫切娃家的慘案發生在俄國,普羅米亞的主要行動區域在歐洲,他們之間的恩怨,為什么要把戰場設在十萬八千里之遠的,他的日本
而且,身為咒術師的伏黑惠就在附近,一旦基里爾徹底狂化,哪怕那孩子不出手,按照這段時間降谷零從五條悟那兒了解到的咒術界情報,那些名為“輔助監督”的人也會很快調遣咒術師前來祓除咒靈。
咒靈不同于動物,沒有什么“有害”“有益”的區分,一旦被發現,都是要被祓除的。
艾蓮妮卡無暇從他的字義中聽出不對勁的那部分,余光再次捕捉到普羅米亞動態的她甚至沒有余裕去管對準自己的槍口,直接大步向前,沖向普羅米亞的目標、自己原定的那棟舞臺。
在層層并立的爛尾樓、廢棄樓和依舊還在使用的商用樓之上,已經丟掉來時那把狙擊槍的普羅米亞還在敏捷地跑酷,在尋找下一個落點之前,自生死之間錘煉出的第六感讓特敏銳地向側面猛然閃躲開
啪
警用左輪擊中預制板激起的小片塵埃在她腳邊蕩開,一擊射出,不知何時出現在天臺上的諸伏景光躲在掩體后,估算著獵物大概的藏匿軌跡。
零追出去時,他已經提前留意過幼馴染的行動軌跡。
艾蓮妮卡在明,在樓下。
普羅米亞在暗,在樓頂。
既然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