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看到這通通訊被另一頭強制接通,金發公安面色不由陰沉下來。
在這個無比特殊的時間節點,會以這種方式和自己建立聯系的,會是誰
對方撥通的,是降谷零作為情報販子安室透時最常用的聯系方式。
降谷零面不改色地拿起終端,語調中帶了幾分火氣,對那些層出不窮的試探表露出十足厭惡“喂,又是誰”
通訊中有輕微的電流聲,幾乎是同時,他們雙方都意識到,降谷零身邊大概被安裝了竊聽器之類的東西。
另一頭一直沒人說話,卻有細細簌簌的聲音傳來。
情報販子的語調惡劣起來“閣下究竟是何方神圣我可沒那個興致陪你玩啞巴游戲。”
通訊另一頭,臨時設置上多重變聲器的電子音直接叫破情報販子的真實代號“波本,我找你有事。”
一個未經專業訓練的人,即使能用變聲器改變自己的音色,他的語調、停頓、咬字習慣也有跡可循。
那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讓降谷零眉心一跳,很快就反應過來電話對面的究竟是誰。
惠怎么會這個時候、用這種手段找上自己
降谷零來不及為小孩的操作感到頭疼,他突然意識到什么,緊緊捏著已經開始發燙的終端,隨手開始檢查自己的配槍和彈匣,能被監聽到的聲調卻依舊緊繃“閣下何必半藏半掖,我可沒那個閑工夫和你猜啞謎。”
通訊另一頭的聲音還在繼續“給你地址,你去救一個人,報酬按我們上次的交易定。”
這是伏黑哥在黑市的若干聯系方式之一,哪怕組織的人去查,最多也只能查到他從四五年前一時興起開始在黑市使用的、被層層疊疊套上障眼法的馬甲之一。
上次和公安的交易,咒術界總監部那邊對這種蚊子腿酬勞無可無不可,作為主導者的五條家家主也看不上這三瓜兩棗,最后全被充當伏黑哥給子彈注入咒力的手工費。
那次的大頭,其實是伏黑哥的公安協助人證明。
可這種證明一張就夠,又不能集齊七張召喚神龍或是拿去折紙玩,顯然是這小孩隨口一提。
地址降谷零的掌心已被自己的指甲蓋壓到發白,明明已經穿戴完畢,隨時可以出發,他卻還要對著竊聽器另一頭的不明竊聽者演戲。
“可我又為什么要答應你既然你知道我的代號,想必也應該知道,發出這道命令的人,就是我的直屬上司。”
那頭聽不出年齡性別的電子音笑了一聲,笑得云淡風輕“難道道上大名鼎鼎的情報商,就沒有在組織更進一步的打算”
會在組織兢兢業業的,要么是謀求更高位更多話語權的瘋子,要么是想要偽裝成前一種人的臥底。
波本的能力有目共睹,只是掌握著組織情報人員的朗姆地位太穩,才進入組織短短四年的代號成員無法輕易撼動。
這是波本從未掩飾過的野心。
沙沙的話
音還在斷斷續續外流,波本的嗓音有些漫不經心“可問題的關鍵在于是,蘇格蘭真的不是臥底嗎”
“那是你們內部的事,也是你個人的事,”匿名人士興致不高,“如果我只是看上了蘇格蘭這個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