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磊磊握住田梁的右手,幫他按下扳機。
她怒斥道“不要發呆”
小言確實直接沖進堂屋深處和神婆搏斗去了。
畢竟,癲狂襲擊的白布已經全然撤退,只給顧磊磊一行人留下一間空蕩蕩的破屋。
可是,外面的尸體部隊卻依舊在全面挺入。
顧磊磊艱難地跑到面包車旁,鉆了進去“走走這里不是我們的戰場了我們現在的任務,是從這群鬼東西的包圍里活下去”
她伸手握在方向盤上。
方向盤如面條般扭動起來,但手感依舊堅硬。
“這該死的理智值。”
她隨手把距離最近的人拉到駕駛座上,自己則蠕動到副駕駛座上坐定。
“你來開車”她命令道。
南名摸摸鼻子,把槍塞給顧磊磊,一腳踩下油門。
面包車駛離宅院。
“我們去哪兒”
南名大聲問道。
顧磊磊看向窗外“去去老街我們繞一圈,把這些尸體甩開”
尸體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
想要消滅的話,得出動坦克和大炮才行,絕非是自己一行人手中的小米加步槍可以對付得了的。
她瞥了一眼后視鏡中猙獰微笑的自己,平靜挪開目光。
繞了三圈之后,詐尸的尸體們消失在兩條馬路之外。
趙惜年興奮地撲到顧磊磊身后,說“我們把它們甩掉了這是不是說明小言贏了”
她的臉色十分蒼白,就連嘴唇都變成了生病一樣的淺粉色。
顧磊磊舉起望遠鏡,看了一眼神廟。
現在,就連神廟的屋頂上都被密密麻麻的白布纏繞住了。
濃郁的詭異氣息四散而出。
田梁扛不住如此強大的污染,忍不住搖下車窗,“哇”得一聲吐了出來。
小言與神婆的戰斗悄無聲息,但并不代表這場戰斗十分和諧。
顧磊磊往身后丟了幾瓶礦泉水,對南名說“等等把田梁和趙惜年放下車吧,他們受不了了。”
南名點點頭,加快車速。
趙惜年抗議道“我還可以堅持”
顧磊磊無視了她的反駁“你們留在車上也沒有用,何必把理智值浪費在這種地方”
車上少了兩個人之后,顧磊磊讓南名把車開進神廟里,看一眼戰況。
她心事重重地開口“我的預感很不妙,我感覺小言要輸了。”
醫生凝視窗外“我們需要幫她一把你有什么好的想法嗎”
顧磊磊深吸一口氣,說“再放一把火吧”
面包車在神廟前停下。
南名按響喇叭“到站了,下車,下車”
他解開自己的安全帶,抬起腿來,踹向車門。
用力踹了幾下之后,車門被他踹飛出去,砸在人行道上。
這一幕非常眼熟。
顧磊磊提醒他“這一回,可沒有人在旁邊接應你了,你也沒有被子和床墊可以做緩沖。”
南名笑出八顆大白牙“但是,我們已經在決戰之際了,不是嗎”
“我相信你會記得把我拖出來送醫院的。”
顧磊磊壓下眼皮。
南名拍拍她的肩膀“
別在意,這也不是我的身體,給我留口氣回去就行。”
顧磊磊沒有多言。
她解開安全帶下了車,然后把后座上的兩具尸體和傻笑的會計拖了下來。
“你自己保重。”她對南名說道。
然后把一床被子塞到他的身側。
面包車呼嘯而去。
片刻后,神廟中燃起熊熊大火。
這一會,大火沒有變成黑白色,也沒有被熄滅。
它一直燒了一個多小時,把神廟的白墻燒成黑炭。
轟隆
堂屋的屋頂坍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