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離精準地避開腳下的尸體,如同行動不便的盲人那般,伸手摸到門框,慢慢扶著墻向前走。
他邊走邊說“我隱約記得,吸星與北冥神功同根同源,只是北冥神功取了他人內力儲存在丹田,吸星則是要散向全身經脈,否則在丹田內必定互相沖撞,內臟猶如刀割。”
任我行驚異不定“你究竟是什么人”
白離沖他笑笑。
東方不敗本就技高一籌,聽到白離的話,稍加思考就明白了任我行為何總是閉關,相比是為了融合他人內力化為己用。找到他的弱點后,東方不敗便向著他的丹田攻去,不再懼怕被他吸盡內力。
大約過了十來招,東方不敗將任我行制服,挑斷手腳的筋脈,點了他的穴道,待任我行毫無還手之力,才看向白離。
因為今日要送他離開,東方不敗特意囑咐了小吉,給他換上不算起眼的衣服,這身鵝黃長衫非常素凈,穿在他的身上十分相襯,東方不敗把他抱上馬車時都起來憐惜之意,不知是怎樣的父母,才能生出這樣的孩子。
但是現在,他只覺得背后發涼。
“外面的人都是你殺的”東方不敗問道。
他本身的聲線極其冷清,刻意壓低后格外有威嚴,修行葵花寶典后,聲音逐漸變得輕柔,情緒失控時會格外尖銳刺耳。
“東方”白離的聲音中帶著迷茫不解。
“我竟不知,原來你的武功如此之高,見識也這般廣闊。倒是我不自量力,把你拘在后院,妄圖像養個小玩意似的,拿你來逗趣解悶。”
“我以為我們是朋友。”白離黯然道。
“既然是朋友,你為何偽裝成那副柔弱可憐的模樣,還隱瞞會武看著我被你耍的團團轉,很好笑吧在恭維我位高權重時,你難道就沒有在心底笑我蠢笨”
“不要生氣了好不好”白離溫聲道,“我一直都是這樣,沒有偽裝什么,也不曾隱瞞什么。現在最要緊的事,是處理好外面的尸體,給神教眾人一個交代。等事情解決,我定會向你道歉,求你原諒。”
東方不敗冷哼一聲,提起任我行,帶著他離開了此地。
白離站在原地沒有動。
他不信東方不敗會把他丟在任我行這里,就算他真的狠心與自己絕交,也會回來殺了他,把尸體掩埋。
大概過來半刻鐘,東方不敗果然再次出現。
他站在門外,冷冷地看著里面“你怎么還在這里”
白離垂眸“我看不到。”
“沒有人攙扶,你自己就不會走了嗎你是眼睛瞎了,不是腿斷了。”東方不敗走上前,握住白離的小臂,感覺衣服的觸感不太對,他低頭一看,見上面似乎是被巨大的沖擊力磨破,沾染了塵土和草木。
再看白離的手掌,果然有大片的擦傷,在他白皙細嫩的皮膚泛起一大片紅,沙土嵌進了傷口中,看起來分外猙獰。
“這是怎么回事”東方不敗問
。
“從馬車跳下來的時候摔的。”
“你是傻的嗎眼睛看不到還敢跳車,你怎知道車廂外面是什么”東方不敗惱怒地斥責他。
白離乖乖地任由他呵斥。
系統驚嘆您現在的表情,跟摩呼羅迦好像。
白離翻了翻記憶跟他學的。
以蕭蘭的視力,正常的社交距離根本看不清別人的細微表情,必須靠的足夠近才行。蕭蘭和摩呼羅迦的外表相似,加上是摩呼羅迦把他撿到的,兩人名義上是叔侄,實際情同父子,相處起來格外親密。
摩呼羅迦對他非常縱容,知道他眼睛不好,準許他靠近,看著自己交流。
只是蕭蘭學到了摩呼羅迦殺人的狠心,卻沒有學到他的仁慈。
白離跟在東方不敗身后,被他拽的踉踉蹌蹌,幾次險些被腳下的尸體絆倒。
東方不敗放緩了速度,仍舊覺得不好,干脆把他抱起,快步穿過到處都是血跡的內院。
白離伸手摸了下他的下巴。
東方不敗警覺“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