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著白離來到床邊,走到窗子跟前,支開一條縫隙,溫暖的夜風吹進來,帶走了些許煩悶。
“就從今日開始吧,你試著用耳朵去聽外面的風聲。”花滿樓說,“等你聽到風吹到屋里帶起的聲音,還有身邊人走路時的風聲、自己行動時帶起的氣流,那就是真的學會了。”
白離點頭,然后問道“你能聽到我點頭的聲音嗎”
花滿樓笑著說“我只是個普通人,不是神仙,除非你的脖子會發出響動,不然是聽不到的。被子在床上,你自己應該可以鋪好吧”
“可以。”
“若是有什么事,就叫我的名字,我會聽到的,不用不好意思。”
白離知道他說的是晚上起夜上廁所,不禁有些臉紅。
這怎么可能好意思
花滿樓走后,白離躺在床上,切回了本體身上,然后囑咐系統給蕭蘭掛機,把夜晚的時間交給了系統程序。
他在練功房里
睜開眼睛,摩呼羅迦躺在旁邊的床上睡得很安穩。
白離切回在江南的據點,驗收自己的房屋。
他的穿越的位置是屋子的臥室,白樹已經把房間裝修好,窗戶上糊著碧綠紗窗,床前是淺綠色的床幔,屋子里的柜子、箱匣桌椅都是最普通的木材,但是做工很好,圓潤光滑,簡單古樸。
地板是青灰色的石磚鋪成的,非常平整干凈,沒有一絲灰塵。
墻壁上掛了幾副山水花鳥,不是什么名家名作,但是別有一番野趣,跟這處荒山非常般配。
白離推開窗,看著高懸在夜空中的明月,感受到溫柔的晚風。
蕭蘭跟著花滿樓練習了十天,記住了聞聲辯位的要點,只是仍舊不熟練。
白離切回去的時候,東方不敗剛好過來,正準備接他離開。
花滿樓道“我能否再與蕭蘭說幾句話”
東方不敗說“我去外面看看行李收拾的怎么樣了。”
等他走后,花滿樓問“這些天我一直很奇怪,你為何無法集中全部的精力去傾聽,直到剛才,我想到了答案。你的眼睛其實不是完全看不到,對嗎”
白離痛快承認“是,我還能感受到光,能看到模糊的顏色,若離得近些,我可以看得很清楚。”
花滿樓由衷地為他感到高興,他怔了怔,問道“還能治得好嗎”
“我生來就是這樣的,大夫說我的眼睛非常健康,什么問題都沒有,不需要醫治。只是不知為何,無法視物清晰。”白離道,“跟你相處了這么久,我還不知道你的樣貌,能讓我看看你嗎”
“好。”
白離向他靠近,來到距離他半步遠的時候停下,這個距離足以讓他看清花滿樓的五官。他伸手搭在花滿樓肩膀上,靠得更近了些,清楚地看到他盲眼驚訝地顫抖了一下,臉上的笑容也有些不自然,隨后笑得溫柔又無奈。
花滿樓說“抱歉,我沒想到要靠的這樣近。”
白離“其實不用貼得這么近,只是我喜歡跟人靠近,會有一種很充實的感覺。”
花滿樓能感覺到他微涼的體溫,他這幾日和馬甲相處的時候,偶爾會有肢體上的接觸,還以為他天生體質虛弱,所有才手腳冰冷,現在靠的這么近,花滿樓能感覺到,這個人呼出的氣息都比常人稍低一些。
他有些理解白離為什么喜歡跟人靠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