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雪問“什么”
白離說“就是那個。”
他伸出手做了個姿勢,西門吹雪仍舊沒有看明白。
白離抓住他的手,摸摸他圓潤的指甲,碰碰他的指腹,然后放開他,兩手打開,比劃出大概的寬度“那個”
西門吹雪試探地問“琴”
白離點頭“嗯嗯,怎么念恰”
西門吹雪放緩口型,認真地教他“琴。”
白離跟著他念了好幾遍,最后發出模糊的音節“看看你的,親。”
西門吹雪道“自然可以。”
他有許多張琴,其中一張擺放在回廊的盡頭,桌凳的高度正適合西門吹雪的體型,對白離來說有點不太舒服。
不過他也沒想把琴練好,只是覺得好奇而已。
西門吹雪站在旁邊,看著摩呼羅迦小心地伸手觸碰琴弦,撥弄出沉悶的聲響。他自己對這聲音一無所覺,只是感知到琴弦的震動后,微微睜大了眼睛,那雙異色的眼眸干凈極了,此時的他簡直就是個單純懵懂的少年,完全看不到殺人時兇狠的模樣。
“好怪。”白離指著琴弦,“這個,硬硬的。”
西門吹雪有些心動,他走上前站在白離身后,拿起他的手,調整手指的位置,放在琴弦上,帶他彈奏了幾個音節。
白離完全聽不到,只是身后的西門吹雪快趴在他身上了,喘息挨得很近,讓他耳垂發紅,不自覺地并攏雙腿,忍不住搖頭,最后轉過頭,對上那雙幽深的純黑眼眸。
西門吹雪問“怎么了”
白離伸手推他“走開。”
西門吹雪站直身體,心中正覺得疑惑,就看到摩呼羅迦雙手用力地搓著耳朵,原本白皙的雙耳不知是因為羞澀,還是他的力氣太大,已經變得通紅。
他與摩呼羅迦視線相對,看出了那雙異色眼眸中的淺淡水光。
西門吹雪情不自禁地后退一步“抱歉,我忘記了。”
白離看他這樣真誠,跟他爹完全是兩幅模樣,大方地原諒了他“沒關系。”
西門吹雪說“您的耳朵,是一直都聽不到嗎”
白離點頭。
西門吹雪道“我粗通醫術,您若是不嫌棄,能否讓我為您診治”
摩呼羅迦以前過的很苦,生病受傷全靠硬熬,后來武功厲害起來,更是不會把那些小病小傷放在心上,長這么大從來沒有看過大夫。看到西門吹雪這樣說,不由覺得好奇。
他爽快地答應下來“好。”
西門吹雪以為他會很在意自己的殘缺,拒絕讓人觸碰他的雙耳,沒想到竟這么快就同意了。
轉念一想,摩呼羅迦的確是個很豁達的人。
西門吹雪留他又玩了會兒琴,自己則是站在一旁觀望。
摩呼羅迦的膚色很白,因為發色和瞳色的異常,很容易讓人忽略他的膚色,仔細看過后,西門吹雪才發現他的臉色其實有些蒼白,唇色也有些淺淡,只不過他的發色無暇,瞳色明麗,無形中掩蓋了這一點,反而讓他看起來艷而不妖,明媚又清澈。
白離玩夠了琴,看向西門吹雪,朝著他露出清淺的微笑。
西門吹雪道“院子里坐一坐吧。”
白離點頭“好。”
他坐在石桌旁邊,食指勾著桌子上的梅花紋路,突然被西門吹雪抓住,拽著伸開胳膊,脈門朝上,鉗制在了他的手中。
白離眨眨眼,好奇地看著他。
西門吹雪發現,摩呼羅迦無事時總會這樣盯著自己,“您為什么總是看我”
白離說“你的眼睛,好看。”
西門吹雪猝不及防被他夸獎,搭在他脈搏上的指尖跳了一下。
白離慢吞吞地說“和羅剎,一點都,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