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明昧“你打算把票數給誰我給你算上。不過,勝者始終是裴石歧。”
桂若雪面部抽搐,半晌,他看著正與煙云樓長老交流的齊免成,壓低了聲音道“比起這個,你和齊免成到底是什么關系”
“什么什么關系”
“別裝傻。”桂若雪緊盯著他,“你同我在做這樣的事又和他如此親近”
以防被人聽見,桂若雪即使傳音,用的也是偽音。
寧明昧只覷著他不開口。桂若雪還要再問,他身后卻傳來了齊免成的聲音。
“我仿佛聽見薛姑娘在與師弟密語,我好像來得,不是時候”
桂若雪
人群間門漸漸有騷動。預備鈴聲響起,對面的煙云樓弟子,已經到位。
另一邊縹緲峰的弟子卻始終沒有到。要知道,縹緲峰弟子只在最后一刻出現,一直是他們特有的傳統。
“筑基期比賽結束了,縹緲峰老五爆冷門。你們說,金丹期的比試結果會怎么樣”
“很難說。”有人道,“比起筑基和筑基,金丹和金丹之間門的修為差距,往往更大。”
如果說筑基期之間門的修為差距
,還能依靠努力來縮短。那么金丹期,就是資源和才華的比拼了。
一個優秀的金丹期,資源和才華缺一不可。一個被天材地寶養出來的金丹后期,和一個靠著卷雜七雜八的野資源上去的金丹后期,即使境界相同,能力也天差地別。
一者經脈純凈,受的都是最純正的教育。一者經脈駁雜,靠的是岌岌可危、滿地亂轉撞出來的野路子。
“舉一個不恰當的小例子。野路子金丹血脈駁雜,每天都把時間門花在和自己因此而生的心魔、煞氣的爭斗與自我內耗上。正路子金丹不用花時間門內耗,將精力都放在修行上。你們說,誰的能力更強”
修仙界,是一個好的會越來會好,不那么好的,只會越來越壞的世界。
就像滾雪球。雪球是越滾越大的。而好的東西,只會傾向于集中在更好的東西上。
“縹緲峰的筑基期的確不錯,但那都是一些小技巧。放在金丹期,未必實用啊”
“即使實用,區區幾個月,難道就能讓縹緲峰跨越這道天塹嗎”
“我不看好。”
“我也是。”
可是,即使大眾觀點如此,他們還是來到了這個比試場。
因為,這畢竟是縹緲峰的第一場金丹期比賽。
可筑基期弟子算什么,筑基期的課程嘛,上課放個十年前的t,水一水就過去了。
只有金丹期,才能真正表現出峰門的修煉實力
不知道縹緲峰如今的表現,會怎么樣呢
坐在人群中的明華谷暗花長老徐昌澤,此刻也是這樣想的。
而且于他而言,這場比賽還有另一個特別的地方。
那就是桂陶然。
不過,徐昌澤可不是出于同門之間門的友愛,才來到這里的。
相反,他或許比任何人都期待桂陶然的出丑。
“沒想到這場比試來了這么多人觀看。”他的副手說,“長老,這可有點出乎我們的預料。”
“只希望他不要輸得太難看,桂陶然有幾斤幾兩,我們還是清楚的。”徐昌澤道,“而且,這也是我們想要的。”
徐昌澤的心思沒有完全放在眼前的比賽上。他心心念念的,只有那封今日就要送達的密信。
密信的主人說,他找到了桂若雪的下落,但他必須要今天結束后,才能告訴他。
近年來,明華谷明華和暗花兩派的派系斗爭已經逐漸從暗潮下被擺上臺面,并因桂若雪的叛逃被他有意識地引爆。為了促成這些事的發生,徐昌澤不惜私下偷偷更改桂若雪的藥方,使藥中三分毒性變作七分,又偷偷派發給弟子們,為桂若雪被門派厭惡與驅逐放下最后一根稻草。
和其他長老不同,譬如桂陶然的母親陶心芷的觀點她是發自內心地認為藥修不該制作含毒的藥,因此,她同明華谷的大多數人一樣,對桂若雪感到厭惡。可徐昌澤其實根本不關心藥的有毒與否。
他甚至認可桂若雪的一些做法,認為這種帶毒的藥的確有效可這又有什么意義呢有沒有新的好藥誕生,于他而言,并不重要。有沒有人深入到更新的學術領域,有沒有人做出對世界更有用的東西,于他而言,也并不重要。
天門都閉了,這是要做給誰看
他在乎的只有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