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十六薪,按期發放。”
“有保險么晉升機制怎么樣”
十二給出了一些回答。寧明昧道“既然你認為自己在做不錯的工作,待遇也還可以,何必在我面前這么緊張而且畢業生都是要出去工作的。難道我還期待你做什么傳世工作不成。”
十二仍然有些捏緊了拳頭,很快,他自己放松了,笑道“是啊師尊,我和二十五都過得不錯。這段日子是京城形勢比較緊張。等事情過了,我請個年假,師尊再要想去人界哪些地方,我帶師尊去看看”
“噠噠噠”
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在街道中響起。寧明昧沒錯過十二的眼神一凜。他向街道上看去,竟然是幾個緹衣衛,向著方才寧明昧聽見的、如泣如訴聲音的方向趕去。
“看起來是發生了緊急事件。你身為緹衣衛的頭頭,不打算跟著過去看看么”寧明昧道。
他說著話,自己卻站起了身。十二看著他的身影,嘴里吐出幾個字來“師尊,不要去。”
“也讓我看看熱鬧。”寧明昧說,“放心,我們仙界的人可沒興趣管人界的破事。”
“師尊”
寧明昧卻不停下腳步。他隨著那行人一起來到一戶人家面前。一路上,他從許多門縫里看見許多偷窺的眼睛。
驚懼的、警惕的、害怕的
麻木的。
“噓你要死了,竟然偷看。”寧明昧聽見一個母親對自己的孩子小聲說,“別看,你若是看了,不怕自己也變色么。”
那戶人家的大門已經被打開。寧明昧白日曾路過這家,那時這家的門上曾掛著一朵白花。可如今,那朵花已經不再新鮮純潔,而是發紫發黑,透露著不祥的顏色。
里面,傳來一個母親的哭喊聲“不要帶走我的兒子”
寧明昧看見那群緹衣衛之間,站著兩名白衣的、新月教教徒。其中一名說“大娘,你的兒子已經得病了。”
“不、不他沒有”
“若是他沒有,門扉上的花怎么會變色,他的臉上,又怎么會多出幾張嘴來”
人要口吐惡言,要表達厭惡,要行陰謀詭計,往往都離不開自己的嘴。
而如今,寧明昧在那被眾緹衣衛捉住的年輕人的臉上,也看見了幾張“嘴”。
這場面實在是扭曲可怕。
他的嘴在說話,他的耳朵在說話,他的兩只眼睛、鼻子、乃至喉結、手指都在說話。甚至通過隱約的回響聲,寧明昧發現他的五臟六腑也在說話。那幾張嘴似乎代表了這個人的七情六欲,有的在哭,有的在笑,有的在發怒,有的在哀求,都在說出不同的話。
且是無法自控地,說出自己的心里話。
“那個老頭子老是欺負我娘,我要把他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