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笑笑就著從門縫滲進來的黯淡燈光,疑惑地看了眼鬼爸爸,“爸爸,你在生氣嗎”她以為鬼爸爸是因為剛才的事生氣,忙安撫道,“你別生氣,也別想著鬼上身,將事情交給警察就好。”
生怕被人聽見,她的聲音壓得很低,還時不時掃了眼周圍陷入昏迷中的幾個女孩子。
此時她渾然忘記自己的處境,很是為鬼爸爸擔心,若是被人發現他的存在,肯定會被超度的吧
她好不容易有一個疼愛自己的爸爸,就算是個鬼,她也想要留下他。
時間慢慢地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蛇哥氣急敗壞地沖進來。
“肥豬,給老子滾出來”
蛇哥身后還跟著一個又黑又壯、長著一張老實人模樣的高大漢子。
猴子和豬哥驚了下,紛紛站起身。
“蛇哥,你怎么回來了”猴子詫異地問,還沒到集合時間呢。
豬哥走過去,一邊問“發生什么事了”
他正想問清楚,哪知道還沒開口呢,迎接他的是暴風雨般的拳打腳踢。
半個小時前,今年剛畢業的年輕警察陳正東接到一個電話,他正要開口,就聽到電話里傳來的聲音。
“那小丫頭生得實在俊俏,至少能賣上五六萬塊錢”
陳正東馬上屏住呼吸,眼明手快地按下錄音,雖然尚未弄清楚情況,但作為警察的本職讓他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哪止啊,說不定十萬都有嘖嘖,這小丫頭才十五歲呢,張大順就好這口,這畜生,那些女人沒到三十呢,就嫌人老珠黃,他好幾個老婆變老變丑就被他打死了好娶新的這個才十五歲,說不定能多活幾年。”
這段對話里的信息太多,也十分敏感,令年輕正直的警察聽得臉色鐵青。
他不知道這個電話是怎么撥通的,電話那邊的兩人是怎么回事,但他知道如果這事屬實,一定是個大案子。
半個小時后,整個警局都動起來。
會議室里煙霧繚繞,有經驗的退休老警察都被請了回來,錄音被反復分析。
“三年前,我們抓到一個叫狡兔的人販子,來不及審訊他就自殺了。狡兔,豬哥,猴子這是個冠以十二生肖之名的人販子組織么”
老警察的神色難看,“咱們省有記錄的婦女和兒童拐賣案有五六百起成了懸案,沒記錄的也不知道有多少。十二生肖人販子集團在好幾個省的拐賣案里都有他們的影子。”
他看向年輕的小警察,“正東啊,如果這次的事是真的,你立下大功了。”
“咱們省東部的人說話就是這個口音,查一下叫張大順的人”
“他們中午吃的是和順的燒鴨,叫和順的店在咱們省有五家,按報警的范圍分析,應該是最靠近城東之家。”
“那他們最可能的藏身之處是城東的爛尾樓”
蛇哥是個很警覺的人,干他們這行的,不警覺不行。
他的謹慎和警覺讓他能多次逃過警方的搜查,是以他一眼就看出停在路邊的面包車很不對勁的。
像他這種活得小心謹慎的人,早就記下自己活動范圍內所有警察公有或私有車子的車牌,這并不是什么難事,警察工資就那么點兒,能買得起車的沒幾個。
蛇哥面不改色地從面包車旁邊經過,還有閑情逸致的買了兩瓶啤酒,又買了包煙,然后和老板吹起牛。
借著小賣鋪玻璃的反光,他看到回到面包車的兩人的模樣。
嘖,果然是條子,他記下的警察相片里有這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