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正在給兒子換尿片,小屁孩子洗干凈屁屁后,開始滿床打滾,被親爹拎起來時,還以為親爹在陪他玩,嘎嘎直樂。
如果是平時,江父肯定十分樂意和說話不清的乖孫孫說話,即使溯溯只是含糊不清的喊“爺爺”,他都能開心個大半天。
現在不行,他只要想到還剩那么多魚,心里就發愁。
江河用武力鎮壓住兒子,將紙尿片快狠準地貼好,給他穿上褲子,然后將精力旺盛的小家伙丟到有柵欄圍著的小床上。
小家伙拿著小床里的玩具樂呵呵的笑著,也不去煩他爸了。
江河這才有空和老頭子說話,“爸,你為什么不跟媽商量一下呢她肯定有辦法。”
江父一頭霧水叨念著“她有啥辦法女人都是頭發長見識短的哩”
“哦,女人怎么頭發長見識短了”
冷颼颼的聲音從江父背后傳來,江父嚇得打了個哆嗦,只覺得膝蓋一軟。
江河掛斷電話,暗自搖頭,看來這次老頭子肯定沒好果子吃了。
要是以前的江母,聽到這話肯定不會有什么意見,最多就是不服氣地嘟嚷幾句。不過現在嘛,她又是開工廠,又是去北京培訓,還見過不少領導,見識和眼光已經不見,不是以往那個沒見識的農村老太太。
江河朝小床里的小包子喊道“兒子,要不要吃蘋果泥”
小江溯流著口水,拎著玩具的手舉得高高的
,響亮地叫著“要”
這個“要”字倒是叫得極為清晰,江河忍不住捏了捏他圓嘟嘟、軟綿綿的小臉蛋。
“老公,兒子,我回來了”
盛楚楚開門進來,在玄關換鞋,一邊朝屋子里喊道。
她去年剛生下孩子時,學校體諒她,將她換到高一,今年她跟班上去,已經是高二的班主任,班主任是比較忙一些的。
盛楚楚換好鞋后,一把摟住熱情撲過來、拿她的臉當口水巾擦的兒子。
與兒子兒媳婦一家其樂融融的不同,老兩口就沒這么和諧了。
江父殷勤地給媳婦捶肩膀,只覺得面子全沒了,不過面子沒了,里子要加倍的掙回來。
“老太婆,寶兒說你有辦法。”
江母不冷不熱地說“左邊一點,力道再輕點,對就是這樣。”她冷冷淡淡的,“我當然有辦法,就看某人上不上道了。”
十分上道的江父當下更殷勤了。
他心里嘀咕,不知道江家的風水是不是不好,怎么都是女人起來了他媳婦是這樣,兒媳婦也是這樣。聽說兒媳婦被選為市優秀教師,還上了電視臺,為這事老太婆在村里炫耀了好幾天,也不知他兒子心里別不別扭。
江母享受著丈夫的殷勤,覺得過去的自己真是傻子一個。
過去幾十年啊,秉持著妻子的責任,任勞任怨地伺候老公和孩子,每天自己累死累活的。
原來,好男人都是調教出來的,她懂得這個道理竟然遲了二十幾年啊。
等江母舒坦了,終于開金口“我的下飯菜要開辟新產品香辣魚干,如果賣得好,還可以衍生小魚仔和蝦干蝦醬。”
說著,她掃了老頭子一眼。
兒子看著不著調,不過對他爸還是孝順的,居然為他研究香辣魚干。不得不說,兒子的廚藝天賦是青出于藍勝于藍,那香辣魚干她都挑不出毛病。
江父的眼睛一亮,手上的動作越發殷勤了。
他是知道老太婆的生意的,現在工廠已經聘請三十多人,周圍五個村子都在拼命地為老太婆種菜,聽說這還不夠,老太婆又添加了兩個村子簽訂蔬菜協議。
如果這生意起來了,他這一池塘魚算什么只怕十個池塘的魚都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