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如同褪色者事先預料的一樣,無論前期的風波如何動蕩,最終依舊演變為草神納西妲和人造新神斯卡拉姆齊的爭斗。
作為被夾在中間立場的人,她其實也很無奈,只能選擇兩不相幫,躲起來暗暗看戲也可能是她這家伙真的喜歡暗中看戲。
鐘離倒是沒有跟著她去教令院看戲,盡管外頭已經大戲開場好久了,他還頗為安靜地坐在旅館陽臺的桌子邊上,一邊喝著茶,一邊時不時抬頭看一眼那連綿宮殿的方向。
阿褪摻和這件事,還可以與雙方都有牽扯和不同身份來解釋。但他一個巖神的凡人化身混入這檔子渾水做什么
是幫著戀人打孩子還是幫著繼子打朋友亦或者抓起旅行者隨意毆打一頓
感覺都非常不妥當。
總不能是要用往生堂客卿的身份,在戰斗現場向著納西妲和斯卡拉姆齊熱情推薦“第二碑半價”吧。
一個月拿多少摩拉工資啊,何必這么拼。
這也是為何如今鐘離在這個距離教令院不遠的旅館里穩如泰山的緣故,無論如何,他的心里都只牽掛著一人的安危他相信阿褪完全有能力處理好這件略顯棘手的事,但與此同時,他也做好了隨時準備沖進去支援的準備。
熒帶著派蒙跟毛毛,與匯合后的納西妲一起找到了散兵的藏身之地。
如果一個東西想要被學者們長期研究而不被發現,那么教令院一定是個極佳的藏寶地。
當大門打開,出現在幾人面前的不是往日愚人眾執行官那單薄柔弱的人偶身軀,而是一臺堪稱頂天立地的巨型機甲
紫色的人形機甲酷似傳說中的“初號機”,又好似足以縱橫宇宙的“高達”,出現在這一層宮殿空間的僅僅是這臺機甲的上半身。等待已久的紫發人偶少年高居于機甲頭部的駕駛艙里,數根軟管鏈接著他的后背,將他與這龐然大物的“神軀”融為一體。
哪怕是厭惡大賢者等野心家計劃的納西妲,親眼見證這座溢著多年來教令院眾多學者智慧和心血的凝結之物,也不禁一陣驚嘆。
“這就是你的計劃嗎散兵開高達啊這是。”
熒忍不住喃喃自語。可惜能同樣聽懂這個特殊名詞的人不在身邊這令她難免有些沮喪和失望。
算了,阿褪不在這里也好。在的話,她一定也會為難吧。
此時的人偶少年也察覺到了幾位不速之客的到來也許他對于須彌而言才是那個“不速之客”,但無所謂了如今他端坐在機甲寶座中,感受著那作為機甲核心動力的神之心所源源不斷傳導而來的空前強大力量,令他志得意滿、信心十足
“這世間對我的誕生,竟然是如此急不可待。”
“我記得你們智慧之神布耶爾,還有旅行者沒想到最后站在我
面前的,也只有寥寥幾人。”
派蒙大驚失色散兵他現在已經是全知全能的squo智慧之神rsquo了嗎”
但是納西妲旋即否認了這個看法,因為她作為“前輩”,沒有感覺到散兵身上有任何“神性”。不幸中的萬幸,先前阿扎爾尚未來得及給散兵注入那“神之罐裝知識”就被捕了,因此如今的人偶并不算是完整的“神”。
可是毋庸置疑,能夠隨心所欲地操縱著如此巨大的高達機甲的散兵,已經初步具備了一名魔神應有的基礎戰斗力。
新生的人造之神聽見她們口中在討論自己的名字,忍不住發出了嘲笑。也不知到底是在嘲笑對手,還是嘲諷著過去的自我。
“當精神升華至神明之時,仿佛度過了與天地同等的歲月。從此身回望,名為國崩的存在是如此渺小,如此丑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