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拉克斯感覺自己最近可能是生病了。
本來按照常理來說,如今魔神戰爭剛剛結束未滿三年,提瓦特大陸百廢待興,璃月更是一派勃勃生機的茁壯發展模樣自己怎么會生病呢
難道是“磨損”加劇了
這么沉思著,他的視線長久地停留在手邊那斟滿熱茶的瓷杯上,在這無風的室內,那琥珀色澤的茶湯表面沒有泛起任何一絲水波,正如他此刻走神發呆的頭腦一樣。
直到旁邊突兀的伸出了一張嘴,把那溫度稍微降下些許的茶水給“滋溜”一聲一飲而盡,白袍的神明才回過神來。
真是一場暢快淋漓的偷喝
“棱游。”摩拉克斯沉聲道,顯然不贊同小伙伴到處叼走別人杯子里茶水的行為。
“嗨害嗨”
頂著一頭白色短發的秀氣青年根本不以為意,反而像是一只昂首挺胸到處闊步走的小貓,理直氣壯地說“摩拉克斯,你的茶都涼了你在想什么呢”
如果單看外表,旁人恐怕只會覺得塔尼斯特是一位文弱可親的魔神。
畢竟他既沒有魁梧到像若陀龍王那樣渾身腱子肉到可以用胸肌夾死敵人的程度,也沒有氣勢嚴厲到像是摩拉克斯那樣不怒自威的模樣。
平日里,這人縱使心情極好地整些惡作劇,但倘若被整蠱者因此生氣,一旦撞見這家伙那張線條柔和、男女莫辯的中性面孔在可憐巴巴的求饒時,往往都會不易察覺的心軟幾分。
不過往往會得出這種淺顯結論的人,大概是沒有見過塔尼斯特在戰場上到處發瘋殺敵的樣子那是連自己人都要避著走的天生戰狂模樣。
“偶有閑暇,發發呆罷了。”
也許是習慣,也許是自尊,不到萬不得已,這位性情如磐石般堅硬的執政者不愿意顯露出自己的軟弱之處哪怕是面對摯友。
不過這些事情都與如今茶桌前的小小斗嘴無關要緊,摩拉克斯看向他那奇特的白色短發,再配上這張看了千百年的熟人面孔,總有種奇妙的新鮮感。因此他忍不住問“棱游,你這發色怎么變了之前不還是黑色么。”
“今天心情好,給頭發換個顏色。”
棱游抬手撥弄了一下自己略顯凌亂的雪白劉海,顯然也很喜歡自己的白毛新造型。
也是呢,哪個精神璃月人會不喜歡白毛
不過他對于變化頭毛顏色似乎也有計劃安排。
“等再過兩個月就是今年的海燈節,到那時我再換個紅色的”
摩拉克斯選擇一本正經地調侃好友“原來你是年節時分,家家戶戶屋檐下掛著的那盞紅燈籠。”
“瞧您說的什么話”白發藍眼的漂亮魔神笑瞇瞇地向他略微鞠了一躬,“就算不過年,我也一樣可以把自己掛在居民家門口的屋檐下”
有那么一瞬間,想起了昔日某些魔神幼崽到處上吊裝死以至于“分頭行動”的名場面,就
連摩拉克斯也有點忍俊不禁。
“喲。”棱游睜開眼睛看向他,那雙異常黯淡的眼眸在這一刻卻有著某種洞察人心的力量2020,他看起來比他自己找到了新樂子還高興的樣子,“你終于笑了。”
聽聞此言,摩拉克斯難免愣了一下。
魔神戰爭千年以來,他征戰四方,獲得了“無邊殺伐之相”的威名,身上積威甚重。再加以開創璃月的功績,摩拉克斯被世人與眾位仙神同伴共同推舉為巖王帝君。
這樣的人物,已經沒有幾個人敢隨意與他嬉笑玩鬧了。
誰敢跟皇帝開玩笑
就連往日隨意懶散的仙家,在他面前也會不自覺地收斂起那副慵懶怠惰的模樣。哪怕是歸終、若陀龍王等至交好友,在他的面前閑聊或者議論某事時,也會稍微注意收斂一些鬧騰性格,說話也會不像往年那樣冒犯互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