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堵在山谷入口處的流淚鹿鹿頭,褪色者摸索著撿起斷刀,結果想要尋找先前那根“導盲杖”時卻發現它已經不幸的在癲火里燒成灰,陪鹿鹿一起走了。
“好吧”
阿褪無奈地搖搖頭,對于自己如今經常癲火加身導致動不動就燒毀身邊的東西和生靈這件事已經習以為常了。
總之別把無辜的活人也一起當薪柴燒了就沒問題。
對于這種濁黃色的火焰,她唯一的相關記憶就是“這囚徒咋自己越獄了”
對,癲火是“囚徒”。
說來奇怪,身為人類的褪色者卻時常覺得自己是這種奇怪渾濁火焰的“獄卒”。
如今逃犯越獄,還不知為什么就跟本地的這種惡心黑泥掐起來了,作為獄卒的自己當然是有理由把所有相關犯人全部緝拿歸案
收拾好本就所剩無幾的行李,雖然放眼望去這些山體表面好像都覆蓋著一層天降石油,到處都黑漆漆又黏糊糊的,可是褪色者尋思著來都來了,萬一這璃月千山中還有少部分幸存之地保有一些草藥呢
萬一呢對吧。
她進去以后,邊走邊四處縱火,清除出一條可以行走進山的道路,享受著在和平年代足以牢底坐穿的待遇。
反正這癲火仿佛無窮無盡,她體內的庫存就算暫時用完了,也可以從天上召喚那些漂浮在半空中的火焰一并落下,化作“流星火雨”來清場。
很快,褪色者就在一個泥潭中遇到了第二個怪物。
那明明是一個看起來毫不起眼的小泥潭,偏偏突然躍出了一條堪比抹香鯨般龐然大物的黑泥之魚。
祂落下之際,濺起的泥水彈了褪色者一身。
然而這黑泥造物似乎已經同樣瘋了,嘴里嘶吼著“病人需要治療”之類意義不明的臺詞就沖過來了。
“真是醫者仁心。”
褪色者手起刀落,三下五除二就把“大鯨魚”給料理了,同樣送去見鹿鹿,大家都是絕云間老鄰居,想必陰間相逢定然會喜極而泣。
果然,在那讀取的散亂記憶中,褪色者可以確認這位魚魚仙人應該曾是一位妙手回春的好醫生。在和平年代里,祂也始終奔波在醫療的第一線,將攻克各種病癥當做自己的畢生事業來做。
當“大災變”來臨時,祂也趕去須彌與璃月的邊境研究“黑泥”的本質和“浪潮”的破解方法。
“這種黑泥的本質,是一種我無法理解的力量衍生換言之,它是活的。”
“只有深入世界樹的最深處也許才能找到答案”
魚醫生死后,祂的尸體被黑泥所吞噬,并在十幾日后再度“復活”。
不過正如保持有最后一絲神智的鹿鹿那樣,哪怕已經淪為怪物,魚醫生也不愿意與生前的死敵同流合污。
于是祂默默地回到了絕云間,回到了過往千百年祂最熟悉的那個家
此生的記憶到此戛然而止,大堆的焦炭瞬間崩解開來,留在褪色者掌心里的只剩下一尾體型正常、渾身已經被燒焦的普通錦鯉。祂的鱗片早已燒毀,露出了焦炭的干枯身軀。
那錦鯉有氣無力地拍打了一下褪色者的手腕,嘴里念叨著“你的今日脈象是如石沉水向下投,非是火盛治凡災。老友,你總是這樣不照顧自己的身”
說到這里,這女聲突兀的停住了。褪色者認真聽了幾秒鐘,低頭去看,卻發現自己已經永遠無法知曉那個調理脈象和身體的方法了。
“你話說到一半就沒了,讓我怎么給診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