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踏入曾經屬于須彌的國境線的那一刻起,屬于褪色者一個人的戰爭就爆發了
曾經美麗濕潤的熱帶雨林徹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黑泥遍布的大沼,以及里面不斷催生浮現出的種種怪物。
這些怪物有的是人形,會使用武器甚至元素力技能,也有的是怪物和魔物的形狀它們竟然還會配合著攻擊褪色者
褪色者對此見怪不怪,無上意志當年通過侵蝕寄生交界地的生命熔爐古樹形態而得到了整個世界的所有權,如今在提瓦特大陸再復制一遍當年的騷操作,吃個世界樹而已,又有什么難的。
在須彌大澤之中,她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鏖戰,每前進一步,都像是在深海中負壓前行。
無論是意志、力量、體力還是所有能夠支撐一個人上戰場的能力,全部被考驗著。
然而褪色者心知肚明對方就是要跟自己打消耗戰,用這些便宜廉價的黑泥炮灰消耗自己的實力,直到最終茍到獲勝那一步。
真是過分穩健又老陰比的對手啊。
對于無上意
志的難纏程度,褪色者早在多年前就有所領悟,而她如今也早已有了足夠的覺悟去面對這位老對手。
“比鄰。”
戰斗間隙中,褪色者用手指最后一次撫摸著這把陪她征戰了好幾輩子的愛刀,像是主人的手在掠過狗狗的頭頂絨毛那樣“是時候道別了。”
她握刀的手依舊穩定,而話語里卻有著不易察覺的略微顫抖。
聽聞此言,那早已不堪重負的斷刀發出了清亮高亢的悲鳴,但這個孩子并未抗拒這樣的結局到來作為斬殺生命的武器而言,能夠被主人使用著從地上殺到天上,再從天上殺回地面。從生到死,再從死到生這世間還有比這更幸福的事情嗎這世上還有能夠比它更幸福的武器嗎
沒有了
于是,知曉它心意的褪色者用比鄰揮出了足以讓武器都含笑九泉的那一刀,直接劈開了面前無窮無盡的黑色浪潮,也劈開了通往世界樹的最后道路。
“主人我去也”
少年人陌生卻又熟悉的笑聲隱約回蕩在風中,褪色者默然不言,化作暴風極速前行。
在遍布黑泥的凈善宮里,褪色者非常順利地找到了世界樹的入口哦,它已經從某個虛幻空間里被無上意志硬生生拽出來,但凡眼睛沒瞎的人都能看見那座泡在黑泥里只剩下小半截宮殿屋頂的池子里長著一棵通天徹地的漆黑腐朽大樹。
那場面別提有多辣眼睛。
只是這幾年來,也就阿褪一個大活人走到了這里,才能親眼看見實體化的世界樹。
也許只有實體化了,作為外神的無上意志才能完成侵蝕和寄生這一步過程吧
褪色者本以為外面的局勢惡劣到了那一步,世界樹估計早就完蛋了,沒想到如今親眼一看嚯,居然還有大概1的面積尚未被黑泥所完全吞噬掉。
也不知道這到底是這個世界自我意識的拼命自救,還是無上意志沒有下狠勁去吃掉這最后一口小蛋糕。
反正,當沖進世界樹將近一公里的范疇時,整座城池的黑泥都沸騰了,新生的怪物們瘋了一樣前赴后繼地沖出來,試圖阻撓褪色者的靠近。
“只是這點程度的話,還沒法讓我停下啊”
褪色者大笑起來,因為面前的浪潮看似洶涌可怖,實則暴露了一個問題無上意志如今正處于“同化”世界樹的最關鍵時刻,實在難以抽出手來對付自己。不然怎么會眼看人都殺到面前了,還是只能搗鼓出一些炮灰來拖延時間
對付黑泥,自然要用癲火。
本就是為了灼燒燃盡一切外神之力的火焰,從誕生之初就吸收了創始族群的怨恨而成的癲狂之火,在風暴中再次降臨